风流倜傥戚公子,混吃混喝春大少。
——本章题词
走进这听雨轩,戚补臣不禁惊讶了起来,以前只听过听雨轩甚是华丽,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这里简直比天宫还华丽。
那挂在门口上的珠帘上竟点缀着几块闪光的宝石。
台阶上铺满华贵的红布,撒满了雍容的金粉。
保安问题这些是绝对不用担心的,可以这么说,听雨阁可能是京城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听说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黑帮老大,想要从这里带走一个艺女,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那人为了找回面子,叫了一大堆人来找场子,结果突然钻出来一个黑衣人,一个人把那个黑帮都端了。从此以后,没人再敢在听雨轩犯事。
不过今天可是花魁寒铃依的专场,这里可是挤满了人啊,还算戚补臣他们来得早,不然早就被抢占一空了。
楼台上走来一个妖艳女子,身着红瑰色旗袍,那旗袍两边的线岔开,露出了洁白的大腿根,不禁惹人浮想联翩。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大多数人对她不感兴趣,但还是礼貌相迎。
“盈盈姐,寒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大伙都等了半天了。”一个人大声道。
“是啊,我们还等着一赏寒姑娘的芳容呢。”
“是啊”
………………
喧闹声不绝于耳,看来大家都是奔着寒铃依来的。
“大伙儿安静,我们寒姑娘还在楼台上赏景呢。要让她下来你们必须先作词一首,如果能鼓动寒姑娘的芳心还可以和她共处一室。”女子说的话引爆了全场。
“哇哦!”楼阁中爆炸般的欢呼。
此时春天绿却郁闷的低下了头,骂道“干什么不好非要叫我作诗,我太难了。嘤嘤嘤。”
春大少并没有气馁,而是将悲伤化为食欲,将桌上的美食尽数果如腹中。
而戚补臣只是笑了笑,似乎对于作诗很有把握。
………………
一位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大声说道“我先来。”
众人的目光不禁望向了他。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不屑。
随即他露出了自以为儒雅的笑容,缓缓道“天青冷雨晨醒朝,一见风韵莫窈窕,朦胧睡眼执画笔,只叹万墨难思量。”
他躬身作揖,说道“见笑了。”
戚补臣冷笑道“伪君子。”虽然此人看来的确儒雅风范,可那眼神深处的淫荡还是被他看了出来。多半是男女之事行多了。那藏在深处的淫邪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楼台上的那位盈盈姐默念这首诗,随即拿了一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走上了天台。
“铃依,这首诗你看如何?”她将纸奉上。
“文笔虽美,意境一般。”她瞥了一眼轻声说道。
“如何处置?”盈盈说道。
“按作凡品出示。”寒铃依说道。
盈盈应了一声,端起那张纸,嘴里念念有词“我觉得写的挺好的呀,你不要给我。”
…………半响过后……
那位白衫男子按捺不住了,眼神不住的向那缥缈的天台望去。
戚补臣看他甚不顺眼,皱着眉头起身向他走去。
“喂,敢不敢和我打赌。”戚补臣指着他大声说道。
白衣男子顿了顿,眼神里尽是不满之意,但他还是礼貌的说“这位公子,你有什么要对白某说的吗?”
原来他姓白,戚补臣缓缓思索。白姓在京城很少有出名的大家族,除了那一个。
“姓白的,敢不敢跟我打赌?”戚补臣的样子极为嚣张跋扈,让人忍不住想打他。
一旁的春天绿身子微颤,眼神里露出某种恐惧:老大又要找事了。
“打什么赌?”他不禁疑惑。
“我们来赌赌看谁的诗能打动寒姑娘的芳心。”
这时下面有人悄悄议论:我去,这不是镇北府的公子戚补臣吗,京城三大纨绔之首啊。”
“啧啧啧,这下那个姓白的可遭殃了,谁让戚补臣的父亲是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呢。”
盈盈撩开雾帘,看着下面骚动的人群,又折返回去。
“下面好像有人在打赌作诗。”她说道。“说是如果谁能让你芳心一动,谁就赢。”
“有趣。”寒铃依嘴角微微上扬。
“打赌的是哪些人?”
“一个是宰相府的,一个是镇北府的。可都有些来头。”盈盈说道。
“我管他什么宰相还是镇北府,来到了这儿,都得给我坐稳实了。”寒铃依霸气的说道。
“是,那如今之计?”盈盈问道。
“我们先看看,等会儿再行事。”
“那奴婢告退了。”
………………
“怎么样,想好了没?”戚补臣端起酒杯,肆无忌惮的笑着说道。
白衫男子拳头紧握,犹豫不决。可想到戚补臣只是一介纨绔,上不得台面。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况且听说他只会耍那几招剑式,其他没什么出众的。
他咬了咬牙说道“赌就赌,只怕戚公子莫要反悔才是。”
戚补臣说道“怎么会,我的人品白兄你还信不过吗?”
白衫男子嘴角一抽,心道“你的人品谁信得过。”
听雨轩的上层没了动静,众人知道这算是默许了这场打赌。
………………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那高台上的珠帘不知何时被撩开了一角,里面似乎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白衫男子心中一阵狂喜“是寒姑娘来了!”在心上人面前可不能落了面子。
他随即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先来。”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手腕一抖。那扇面便打开了,好似孔雀开屏一般。
俗话说得好,姐儿爱俏。那扎在人群中的浓妆艳抹的女子纷纷露出了仰慕的眼光。
戚补臣也只是冷笑一声,这种人也只配和那些世俗女子欣赏。清高的才女,岂是他能所亵渎的?
“几番春露滚叶梢,紫纱轻舞泛妖娆。
洗净铅华求不得,只愿白头相偕老。”
他一口气将这这首诗吐了出来,眉间露出几分骄傲。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文采,有气魄。毕竟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白州的儿子白录。
随即他眼神一转,看向了戚补臣。礼貌的躬下腰,说道“见笑了。”
这句看似是谦虚的回答,实则是赤裸裸的嘲讽!
戚补臣眼睛微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戚兄,该你了。”白录见戚补臣楞在那里,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一介纨绔,终究是纸老虎一个。
一旁的春天绿紧张的扯住戚补臣的衣角,说道“老大,你怎么了?该你了!”
戚补臣缓过神来,大声笑道“这有何难。”
随即挥起长袖,大步一跨,走向高台。
“他要干嘛?!”众人皆是不解,再往上走可就是花魁寒铃依的位置了啊!
他一步踏着一个台阶,吐出一串字。
“小生为上,花旦为下。净角为前,丑字左右。这便是梨园!”
犀利的眼神射向那隐隐约约的纱雾。无形的气势散开,咄咄逼人。
这是他精心准备的一句话,是从《明德录》上摘要得来。他的目的就是试探,试探这听雨轩是否就是那个组织!
“哈哈哈,这算什么诗?”众人捧腹笑道。“纨绔就是纨绔,懂什么是诗吗?哈哈哈。”
戚补臣目光不为所动,依旧望向那高台。
“这位公子,我们能谈谈吗?”那深渊般的小阁里传来了一声请求。
场面顿时火爆起来“这是寒姑娘啊!”
“寒姑娘出现了!”
“该不会寒姑娘因为这句话对他心动了吧?”有的人在猜测的说。
白录脸上黑成一团,不管寒铃依是否接见他,他终究是落了一头。
“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