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意识到教皇打算按照人偶师的意愿把自己丢下,罂粟一下子叫出声来。然而令她更加难以接受的是,教皇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样,只是语气平静得说着,“我决定了。”
罂粟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教皇一向惯着她,也愿意在很多事情上迁就她,可一旦教皇下定决心了,那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更改的。她只能一脸哀怨地看着人偶师给教皇递过来一张签证。教皇慢悠悠地伸手去拿,然后……出手如电地从对方袖子上拔了一根羽毛?
“你有病啊?”人偶师一双细长的眼睛瞪圆了,半张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拿它做什么?”
面对人偶师的质问,教皇面不改色,“啊,挺好看的……给我家徒弟拿着玩嘛。”
无辜躺枪的罂粟茫然地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师傅已经没救了。
这一刻,人偶师脸上的变化简直难以形容,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定格成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我一向不愿意和傻子多计较。”
什么嘛,明明是你打不过我师傅。罂粟忿忿地想着,真不知道这个人有哪里好了。
“是吗?”教皇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鲜红羽毛,一边应景地歪头露出一个呆滞笑容。
人偶师终于忍无可忍地别过头,疑心多看教皇一眼都会被她传染上疯病。丢给教皇一个纽扣似的东西之后,人偶师一句解释没有就走了。
教皇盯着人偶师消失的方向,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渐渐变态……
满腹怨念的罂粟发了大半个月的脾气,之后好像终于生出了即将分别的不舍,日日寸步不离地黏在教皇身边。两个多月后,这个小祖宗传送走了,教皇总算是过了一个月的安生日子。
教皇一手捏着签证和纽扣,一手把玩着长发,安安静静地等传送。信仰国度,会是个怎样的世界呢?人偶师又为什么一定要去哪?这两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无论经历过多少个世界,教皇都没有办法习惯这个身体和意识都完全失控的传送过程。
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有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就在教皇意识力瞬间炸开准备攻击的瞬间,她突然知道到了对方的身份。透过布料的冰冷触感,以及空气中的浓郁冷香,一下子令她的惊恐和愤怒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那个纽扣是定点传送装置……不对,人偶师才不会无缘无故离她这么近的。为什么三个字刚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教皇已经得到了答案。
“别出声。”人偶师贴着教皇的耳朵,声气极轻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教皇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发痒,无比尴尬地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黑得有点过分。
为什么会这么黑?教皇还没来得及发动能力,人偶师已经把手收回去了,紧接着悄无声息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奇怪,刚才我明明看到有一个黑影,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一个音调偏高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那可能是你看错了。走吧,可别耽误了神使大人的事。”回答她的是一个男人,这两个人的声音由近及远,似乎是走开了。
等了许久没再听到什么动静,教皇一边打开【意识力外放】观察情况,一边扭头看向人偶师等待对方给她一个解释。
过了几秒钟,人偶师终于开了口,“那两个东西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