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以前,他们虽然很少见面,但她总会经常给他写书信,也会像今天一样在结尾写一些关于花界的事,他也会耐烦地一字一句地看上几遍。如今她去了北霄,也不忘保持这个习惯,他有些好笑地想也亏得她在这种时候还有这个兴致。他很好奇什么能让她改变这个习惯。
第二天,十分晴朗,是个好日子,远远的还能听见鸟叫声,十分欢快,就连地上的花啊草啊都显得格外高兴。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向他诉说它们有多开心,见此,他又想到了落落,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寄封书信来,夹着几瓣花瓣,他一打开,花香就能溢出来,然后她会向他诉说着,院子里哪些花开得灿烂,哪些鸟叫得欢快,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不少,他虽很少去,如今却也知道在什么位置种着什么。
一种名为怅然若失的东西慢慢发酵,他想他该去见见她了。
皇上决定去北霄的消息一经传出,反对的折子就不断的被递来,无非就是说路途遥远,无济于事,还有说这是天灾,只能听天由命。可是沈言决定的事哪有反悔的道理,于是他立马叫人张贴了一张皇榜,皇榜上大概说的是:朕决定即日启程去北霄,虽知无济于事,但朕实不忍让北霄百姓孤军奋战,朕愿与北霄百姓共度难关。
圣旨一出,尽管再不满,大臣们也不再出言反对了。消息传得飞快,不到一个下午,就传到了北霄,北霄人感触颇深,快要崩塌的心房在这一刻又筑了起来,燃起了几分斗志。
木棉得知这消息时,倒是十分气恼,觉得好笑。
木棉两个人在京城时都没见上几面,这一来北霄,倒都赶着来。
落落所谓患难见真情。
落落也开着玩笑。
木棉今儿你倒是心情好,昨儿还伤春悲秋呢。
木棉没好气。
落落我在京城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有感而发。
说到此,落落不禁叹了口气,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落落不过没关系,马上就见到他了。
难得落落如此开心,木棉本不想打击她,却还是忍不住。
木棉还久着呢,这一趟可不短,况且,你还未必见得着他,他也未必是为了你,他这一趟来得也挺值的,收买民心,而且,他一出发,北霄这边就会下雨,到时候人们还不将他像神一样供着。
落落却也没生气,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
落落我可没认为他是为了我,他素来爱民如子,只是这般昭告天下,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
木棉他要这个名利,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木棉有些幸灾乐祸。
落落闻言却是收了笑,复杂地看着木棉。
落落你当真这么讨厌沈言?
木棉诚实地点了点头。
木棉姑娘,我看不惯他,他凭什么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落落眼神迷茫,她也不明白,但在她心里,他做什么都是好的。
木棉见她这样,以为她有所动摇。
木棉姑娘该为自己想想,他沈言待姑娘一点也不好。
落落想了想,沈言待她算不上极好,但木棉的话也有几分夸大,沈言对她温和有礼却也疏离,可她为何就那么放不下他呢?是从哪天起?
哦!是那天,思绪渐渐飘远,那天,她躺在花海里,他就那样闯了进来,第一眼,她就觉得他眼熟,她问他是什么花妖,他却一脸惊恐,否认他是妖,她怎么可能相信呢,若不是妖,怎么可能闯入花界而毫无动静呢?可他否认,她便只好一直藏着他,他身上像是有种魔力,越接触越叫她着迷,叫她忍不住靠近他,当他提出希望她与他去人间时,她以为他也喜欢她,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甚至为了得到花神的许可,不惜得罪了许多花妖,可去到京城,他倒很少再见她,他到底好在哪呢?她想应该是那种魔力是她着了魔,嗯,就是那种魔力。
确实有那么一种种魔力,一种落落终其一生都不会找到的,超乎一切的魔力。
等她再回神,木棉还在盯着她,她有些无奈。
落落放心吧!我总不至于做伤害我自己的事。
木棉最好是这样。
木棉选择妥协,也只能选择妥协。
落落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很幸运,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在乎她,同时也很愧疚,她总是让她为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