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和苏伊两人走入游乐园的表情简直就是两极化的代表,一个笑的有灿烈就有多灿烂,另一个就像从五千米高峰摘取的高岭之花一样高傲。苏伊兴奋的拽着边伯贤的臂膀蹦蹦跳跳的。边伯贤看的异常不解。
边伯贤嘴角噙着邪笑,眼底略过一丝温柔,可声音依旧冷冷的,就像是南极的寒冰一样看着苏伊拽她的那双小手,冷的快要把苏伊的心脏冻出一道口子,“你干什么?”
苏伊眼神略带无辜的看着他,再低头看了看她揪在边伯贤衣服上的手,又抬头看着边伯贤带危险性的眸子……
苏伊楞楞地松开揪着边伯贤的手。心中警铃大作!
苍天啊!她怎么忘了!边伯贤是个洁癖怪加完美主义者!是一个连衣服褶皱都不允许有一个的怪人!
“我我我……太兴奋了……对不起”苏伊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等待家长的发落。
苏伊闭着双眼,耳边并没有传来责骂声,头顶却传来温热。
边伯贤即使是个洁癖和完美主义者,但是只有在苏伊面前似乎都化作了泡影。他看着苏伊可爱的样子实在就想把她就地正法,他努力消灭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苏伊实在可爱的不得了,边伯贤宠溺地揉了揉苏伊的发顶,随后又强装镇定说:“这次就原谅你。”
万幸!这个嗜血的男人放过她了,不然她这七夕又不会过的好受了。
边伯贤看着这些从未在他童年中出现的事物,孩童的笑声、漫天的泡泡、氢气球、毛绒玩具包括父母……这些东西原本普通,可对他而言都是奢侈。
他不属于这里……他该在地狱里……他是注定在地狱的人,是一个跟苏伊“一样”的女人给了他光明,把他从“十八层地狱”拉到了十七层。
边伯贤正想的出神时,被苏伊软糯糯的声音打断。
“伯贤!我要玩跳楼机!”苏伊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双手合十的看着边伯贤。
边伯贤看着苏伊随时可以闪瞎他的双眼,又看了看海盗船上惊慌失措、尖叫的人们。随后蹙眉说道:“不行!你玩那个!”
苏伊顺着边伯贤指的方向看了眼,什么!旋转木马!!!
“伯贤啊~现在哪还有人还玩旋转木马?”
“那里不是吗?”
苏伊简直无语了……那里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好吗?!
苏伊灵光一闪!委屈巴巴的说:“伯贤啊~你帮帮忙好不啦~该不会你不敢坐吧?”
边伯贤男人的自尊心彻底被苏伊挑起,熠熠生辉的冶眸看着苏伊,带着不明的情绪,“坐!”
苏伊坐在跳楼机的座位上兴奋地翘着腿,还未等边伯贤坐下,一个一头绿发,穿着白体恤,紧身裤,豆豆鞋,一脸猥琐相的男人坐在了苏伊的旁边。
那男人挑衅似的冲边伯贤看了一眼,又向苏伊挑了挑眉,“哈喽啊~美绿(哈喽啊~美女)”
苏伊虽然很惊诧但依旧礼貌的回应,“你好。”
边伯贤眼中宠溺的光芒开始被嗜血所替代,冷冷的开口“让开!”
那绿毛不屑的看着边伯贤,眼底尽是嘲讽,“泥水啊?鹅用滴左泥惯啊!(你谁啊?我用得着你管啊!)”
又出现了……那个在他童年中每日都会看到的眼神,唾弃……嘲讽……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散发着发霉腐烂的房子,压抑、恐惧开始在边伯贤心中弥漫……
“让开!” 从边伯贤散发出来的恶寒瞬间侵袭到同坐的人,那瞬间边伯贤仿佛是从地狱来的嗜血恶魔。
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却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冰冷和漠然。
那男人显然慌了,但碍于面子依旧与边伯贤抬杠,“鹅…鹅就不让!这上卸你名字了?(我就不让!这上写你名字了?)”
边伯贤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支露出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
“让……就让,算鹅大扔有大酿,不跟泥犄角(让就让,算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随后怯怯的走到一旁。
边伯贤坐到苏伊旁边,淡淡的笑了笑,犹如四月徐风拂过苏伊的心上。
玩了一天,苏伊几乎把所有游戏设施都玩了遍,而边伯贤也跟着苏伊疯了一天。
这一天边伯贤心中弥漫着从未有过的欢快感,是他童年没有的感觉,是前半生没有的感觉,就像是欢快这种情绪边伯贤生平第一次知道一样。
使他奇怪的是,这种感觉竟然可以让他感觉到他是个人!
也许是今天玩的太疯了,在回家的途中苏伊就睡着了,头靠在边伯贤坚硬的肩头上。嘴还不时的咂了砸,从喉咙中发出嘤咛,像是对边伯贤磕人的肩头抗议似的。
边伯贤感受到苏伊均匀的呼吸,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就像是苏伊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世界”不容许除了他以外的人闯入。
所以………他的世界……
“不要离开我好吗……” 边伯贤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但更像是卑微的请求,她是他最后的救赎了。
苏伊梦中不自觉的嘤咛被边伯贤当做了苏伊的应许,所以……他的苏伊不会离开他了……是吗?
边伯贤走出“十八层地狱”了,但又被拉他走出地狱的女人打回了“十八层地狱”,经过这一天,他边伯贤忽然觉得“天堂”……比他想的好……所以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她苏伊只能是他边伯贤的,她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