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相安无事,姜楚安坐在这破旧的床边静静的呆了一夜
也不知道吴世勋怎么样了,不知道卞伯贤有没有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她原本听闻都暻秀的死讯时本就不信,金俊勉的话让她确认了心里的想法。
“阿姜,天亮了。”
“这场新婚夜不会快乐,你和吴世勋也不会幸福的。”
金俊勉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她坐了一夜,他就守了她一夜,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究竟是想要她?还是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失败?他也有了那么一丝怀疑。
“明白了,不管我是否会幸福,金俊勉,我都不会对你有除了报恩以外的情绪。”
姜楚安起身活动了僵硬的身子,看着他,笑了笑。
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没有必要存在不同的情绪,她走了,徒留金俊勉一个人,好像是一场玩笑,金俊勉满不在意,成大事者不应该拘泥于情情爱爱。
“阿姜,欣赏二字不是说说罢了。”
金俊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静静地说道
天光大亮,元朝躺在榻上仍旧不清醒,身边的依旧是一片冰冷
都暻秀死在她眼前的一幕幕,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母亲这么讨厌她,甚至连冷宫中这点温存都不愿施舍给她
眼角的泪缓缓落下,她半生碌碌无为只求得她之爱,却不想那么艰辛,穷其一生追求的终究是错误
她苍白的脸上再无血色,她到底是谁的牵绊?因这层关系还能一直留有她的性命
“殿下,您还好吗?”
一道女声响起,林白苏快步走来,缓缓扶起元朝,元朝不解还是坐了起来
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元朝,“殿下,您心思过重,加上丞相的死给您带来了太大的刺激,您烧了两天,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元朝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桑音依旧沙哑的厉害,“好些了,你是?”
林白苏行了个礼,轻道“臣,林白苏,太医院医师,奉王爷之命来此照顾您”
“女皇并不知晓,待您元气恢复之时,请您随臣一道前往王爷的府上坐坐。”
元朝呆住,深思了片刻
“王爷?花莲城?”
林白苏端着药碗递给元朝,点头称是,这碗药早就熬好了,迫于元朝一直没有清醒,更换了两三碗,险些以为她醒不过来,她也跟着担心了好久
“殿下,臣退下了,这药臣会每日午时给您吩咐人给您送来,两日后,会再来接您去王府,这两日您好好静养。”
林白苏行礼退了出去,元朝紧紧地盯着林苏白离去的身影
太医院的御医,花莲城她记忆中从未接触过,难为花莲城还能记得她这一号人物,真是难得
仰头喝下药,放在一旁,躺下时仍是回忆着女皇在她面前说的那些冰冷又残忍的话
女皇陛下啊…
您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回忆起幼时的记忆
“父帝!抱抱我~”
年幼的元茗茶对着身着华服的女人伸出如白玉藕般的小手,一身嫩绿色衣裳,头顶两个花苞好不可爱
女皇弯下腰抱着元茗茶笑的明媚,身后的荷花为这对母女俩勾勒出美艳的景色
而当时同样年幼的元朝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岩后,偷偷的贪婪的看着这一幕,她多希望当时能被抱在怀里的是她
可从不会,女皇的目光只为了元茗茶停留,施舍的目光都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元怜尚在襁褓中,身边的宫女抱着她,母女三人在这嬉戏,可是不会有一个人的目光会为了她停留
元茗茶甚至不知道有她这么个妹妹的存在
什么时候相认的呢?
她从冷宫中偷溜出来想要御膳房偷点吃食,却被同样出来偷吃的元茗茶碰见,
当时的元茗茶惊叹,
“你是哪里的宫女?”
“为何与我父帝长相如此相像?”
她在仔细打量元朝,而元朝确实对这个见过太多次面,艳羡过太多次的女孩太过熟悉,嘴快过脑子先一步道出
“我……是你从未见过面的妹妹。”
当元朝的话说出口时,元茗茶怀疑的目光投了过来
“可我从未听父帝提起过。”
元朝失落的低下了头
“可我从钟仁的嘴里听过,听闻早先江澈还有两位皇女流落在外,其中一位被关在了冷宫中”
“你就是那个被关在冷宫里不曾露面的皇女?”
元茗茶笑了笑,跑过来轻轻抱住元朝,“真是辛苦了妹妹。”
元朝一瞬间呆滞,她甚至不敢想,元茗茶竟然就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她
她慌乱的推开元茗茶,“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应该讨厌我吗”
她不能接受,她想不到理由,找不到元茗茶不讨厌她的理由
“为什么要讨厌你?你前几年的苦已经吃的很多了姐姐,我们既然会相遇,为何要厌恶你?”
从那天后,元茗茶会有意无意的给冷宫中的元朝送去新奇的小玩意,给冷宫中拨去伺候的奴才,什么好的东西都会偷偷给元朝。
美名其曰,想让她未来的日子过得潇洒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