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看着身后泣不成声的母亲,又看看旁边穿着制服的男人,拉着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今天一大早母亲就带着他来到了征兵处,对于从小就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他感到有些拘谨。因为他明白,这里不是正统的军营,这里的规矩不多,只有弱肉强食。
这一点奈布深知。母亲的地位不高,意味着他经常被一些富贵人家的同龄人欺负。不是没有反抗过,而是反抗没用,一切反抗迎来的是更加凶猛的欺压。他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帮他,可母亲总是叹口气,说他不明白。
“他还这么小,你舍得?”男人的话拽回了奈布的思绪,他没有说什么,平淡地看着母亲。母亲没有说话,擦擦眼泪,只是递给他一张照片,接过了一小袋钱。男人带着他走进了帐篷。临走前,他余光看到母亲的脸,眼睛紧紧地闭着,手上慢慢地数着钱。
“来吧,选一个你的武器。”男人把他带到一间小屋中,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武器。奈布没怎么挑,抄起一把军刀,颠颠重量,冲男人点点头。在这个地方,想要活下去,选一把趁手的武器是十分重要的,这决定着接下来他要走的路。接下来是走流程。在一个小时后,他去了自己的宿舍。
这一切来的很突然,他完全没做好准备,成为一名雇佣兵。脑海里全是母亲的脸。从今以后,他只能靠自己,母亲不再是他的依靠。
他才13岁。
在20世纪这个年代,当雇佣兵是不怎么明智的选择,为了钱卖命,人们对这个职业没什么好印象很多人甚至鄙视唾弃。他完全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不送他去正规的军营。
廓尔喀是出了名的战斗民族,廓尔喀兵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心狠手辣,与人相处十分冷漠,只对雇主忠心耿耿,到也算是臭名昭著。
想着想着,奈布睡着了。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照在一张张青年的脸上,此时他们可没时间享受阳光的温暖,严苛的训练使他们满头大汗,奈布也不除外。一眼扫去,他明显是最小的一个,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奈布从小帮母亲干活,体力不在话下,但他很拒绝学一些死板的招式,打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往往最出其不意的招式容易致胜。
一上午不间断的训练让奈布疲惫不堪,到了饭点,一堆人挤在食堂门口,奈布拿着自己的饭盒,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挤,人群中时不时爆出几句脏话,场面很混乱。奈布虽然性格孤僻,骨子里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很快,他也被卷入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到窗口前,随便扫两眼主菜,奈布实在是没眼看,花花绿绿一锅乱炖,什么茄子呀,辣椒呀,白菜呀,土豆呀全炖一起。“喂,要不要!后面的都还等着呢!”抬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没好气地催促着。“你催什么?人家小萨贝达第一次离开家,不得替他妈照顾照顾他。啊?是不是啊。”旁边一个壮硕的男子这么一说,旁边的人都哄笑起来。奈布不理他,端好自己的饭菜像外面走去。也不知是谁暗中推了他一把,盛满的餐盒登时一歪,菜全撒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奈布心中暗说不好,急忙上前道歉,可一看那人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迪梓柯。
迪梓柯是全队公认最不好相处的人,平常敢说敢做,连团长也管不住他,做任务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独来独往。大家顾忌他的实力也都不好对他出手,没想到让他给撞上了。奈布的母亲虽然身份低微,却信仰上帝,平时没少给奈布讲一些圣经上的故事,长期以来奈布也视上帝为主,信仰人人平等,憧憬没有黑暗的理想社会,自然对迪梓柯这类人有些说不上的排斥。“抱歉。”奈布直视着迪梓柯的眼睛,从小生活在那种情况下的他很会观察别人的脸色。见到迪梓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奈布松了一口气。旁边的人却惊讶的说不出话。“他的脾气这么好了?”“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