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方斜了他一眼:“既是玄机,岂能随意说道?”
“那你认真说一说?”
“……好吧,看你诚意拳拳,本仙就跟你透个底。这画许是寻常,但画的主人委实不寻常,你可听说过酒神代?想当年……喂喂,你做什么?”
这边两个人正说着话,那边矮冬瓜又闯了祸,爬上爬下地张望,一不小心就将整桶糯米浆都倒在了画卷之上。
只见那幅画卷突然凌空升起,悬于他们正前方。
一时间,整座楼都静了几分。
画中浮现虚像,一双男女枕卧在长榻上,堪堪显露出模糊背影,不见具体轮廓,唯独交握在一起的手异常清晰,从纹路到经脉,从手肘到臂弯内侧全是蒲苇图样的刺青。
绘图者功底深厚,蒲苇丛栩栩如生,好似只需要给一阵风,那蒲苇就能随风摇摆起来。
几位小仙都被眼前的画面嘘住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这时,一缕风从老宅的破窗户里缓缓吹过,将飘在半空中的画卷卷在一角。顷刻间,画中男女的手臂换了个姿势,却交握更紧,那遍地的蒲苇好像一瞬绽出了清晨似水汽,带着一丝残存的香魂扭了扭纤细的腰肢。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们涌过来。
矮冬瓜吓得屁滚尿流,直接钻进了桌肚里。绿毛小仙也揉揉眼睛,瘫坐在地上。佩方瞧这二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鄙夷地撇撇嘴,可不管面上有多镇定,都还是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直到画卷自动拢到一起,按照原先的模样缠上细丝,重新躺在毛笔旁边,刺文楼又变得沉寂安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几个人方才如梦初醒。
佩方老狐狸眯了眯眼,忽地上前抄起东西抱在怀中,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