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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遭遇通缉

古寺青灯碎

陆酽听到敲门声便停下手中的活去开门:“来了。”谁知一打开门便迎头措不及防地看见了早已离乡了的楚父。

楚父一脸阴沉,也不和陆酽多加寒暄:“打扰一下,你最近有看到楚九揽吗?”

陆酽就知道是为了这事,强装镇定:“没有啊,他不是入京了吗?”

楚父也没有心情多作解释:“他又跑回来了,现在找不着人了。”

“要不要我帮你找找?”陆酽试探性地问道。

“多谢,你只要有消息了告诉我就好。我走了。”

“好。”陆酽看着楚父渐渐离去,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

楚父找了以前比较熟的几户人家询问了楚九揽的下落,正问到香子她娘的时候香子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躲在娘亲的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我好像知道楚哥哥在哪。”

“我好久之前看见过楚哥哥,楚哥哥说要带一个和尚去旅行。”香子一手拉着娘亲的衣服,有点紧张地说。

“你是在哪看见楚九揽的?”楚父神色复杂地问。

“我在街上看见陆哥哥和楚哥哥还有一个和尚去了陆哥哥家里,然后我就在门外听他们说话,楚哥哥好像说要带那个和尚去私奔,然后我出门了就拦住楚哥哥。”

楚父听了火冒三丈,却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度,给了香子些钱道谢后离去了。

……

“岂有此理!我就说去找余还方丈怎么说余还还尘了。楚九揽要是带个女子也就算了,他怎么敢带个男子私奔,还是个和尚!”楚父怒火攻心,直接去找了当地的知府

那知府与楚父有些交情,楚父估计着楚九揽应该还没出这个郡便向知府请求以“携款私逃”的罪名通缉楚九揽,然后交给他处置。知府当然愿意卖楚父这个薄面。

于是楚九揽的通缉令就以村庄为中心扩散,遍布了大街小巷。陆酽看到通缉令就知道楚父知道了楚九揽与余还私奔的事,奈何不知道楚九揽的下落无法给楚九揽通风报信,只能干着急。

……

余还今天中午下楼拿着糕点吃的时候便听见邻桌正在议论楚九揽,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余还就好奇地凑上去:“大哥,你们在谈什么啊?”

“你不知道啊?楚九揽偷了家里的钱逃跑了,听说是与他父亲吵架了,现在正被通缉呢。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个胡须浓密的大叔回答了余还,“这楚九揽好歹还中举了呢,怎么还干这种偷钱的事?”

“听说他当官贪污被人掌握了证据,然后回去找他爹帮忙摆平。那楚仞可是个正直的人,就训斥了楚九揽几句,后来楚九揽就偷了钱离家出走去了。楚仞一气之下就报了官。”

“那可真是……”

余还拿着糕点急匆匆地上楼,锁上门,紧张地对楚九揽说:“你爹通缉你了。”

楚九揽听了不以为然:“我之前收到张妈的信的时候就知道我爹采取一些极端措施,我爹这人古板,见我跟你私奔肯定会气得冒烟。”

“张妈什么时候写的信,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余还责怪楚九揽道。

楚九揽从包袱里取出一封信给余还:“张妈当时写了寄到楚府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堆家里的麻烦事。”

信上字迹潦草,写着:老爷前些日子问我你去了哪,我说你回乡了,老爷就派人回乡找你。今天人回来了,说没找到你,老爷生气了,说你定完亲人就不见了,不像话,然后就要亲自去找你。少爷,你现在在哪,你一个人回乡我是生怕你出了点什么事,要是看到信记得给我报个平安。长兴十三年,三月三十日。

余还反复看了几遍,沿着折痕重新叠好。还给了楚九揽,十分自责:“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楚九揽把余还拥入怀中,“我带你回扬州,到了那里我们就自由了。”

……

“你怎样好奇怪啊。”余还笑着摸了摸楚九揽的假胡须。

楚九揽揉了揉余还的头,把余还的假发弄歪了,他看着余还对他投来嗔怪的眼光,笑着说:“你也不赖。走吧,去吃饭啦。”

他们进了一家偏僻些的饭店,点了两碗面条。店小二看楚九揽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只得悻悻离去。

楚九揽吸溜了口面条,汤汁找溅了假胡须和脸颊上,余还无奈地用袖子帮楚九揽擦去汤汁,一不注意把假胡须掀开了一角,立马又粘了回去。

店小二本就在柜台前支着头一直盯着楚九揽想他是谁,当然看到了楚九揽的胡须被掀开了,立马就反应过来楚九揽是谁了,他伸出一只手指在眼前遮去了楚九揽的胡须,更加确定这就是楚九揽了,那个携款私逃的通缉犯!

店小二本就是个急性子,又着急想抓楚九揽去领赏,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就直接走到楚九揽身边抓住了楚九揽的手,喊:“你这个下三滥的小人,就应该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楚九揽好歹也学过几招拳脚功夫,很快就挣脱了店小二,和他打起来了。余还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楚九揽想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只会引来更多人,就使了个破绽,然后带着余还跑了。

店小二气急败坏,在大街上追着楚九揽和余还,但又不愿意喊“抓通缉犯”,生怕有人跟他瓜分赏金。等楚九揽带着余还跑远了,想喊都来不及了,只能跺跺腿咒骂几句后转身忿忿离去。

楚九揽带着余还钻进了树林里,见店小二没有跟上来才停下。余还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想问楚九揽有没有受伤,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余还的脸羞愤地红了。楚九揽既是好笑又是袖子擦干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让余还坐在这等他,他很快就回来,让后便转身离去。

余还知道楚九揽肯定是回去找吃的了,楚九揽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自己却只会拖累他。

楚九揽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余还把头埋在屈起的双腿间,并用手紧紧环住,肩膀一抽一抽的。楚九揽放下手里的野果,坐在余还身边轻轻抚摸着余还的背脊,什么也没说,仅仅只是陪着他,像以前他受到委屈去找余还时,余还陪着他的样子。

过了好久,余还才抬起头,衣裳已被泪水浸湿,余还用红肿的双眼看向楚九揽,看向面前这个给他带来欢乐、默默陪伴他的青涩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九揽倒是不在意,他拿过挂着水珠的野果笑着递给余还:“哭完了就该吃东西了。”

余还又觉得鼻尖酸涩,干脆一头扑进楚九揽的怀里。楚九揽手上拿着的野果不在意,只是用手摸着余还的背,万般宠溺:“又怎么了,嗯?”

余还突然觉得脸颊通红,他不知道怎么地就扑进楚九揽的怀里了,这会才觉得害羞,但也不敢抬头。楚九揽见余还不像是伤心的样子,就松开了余还,果不其然见到了一张羞红的脸,便笑着打趣道:“你先扑我怀里的怎么还害羞了呢?”

余还没应声,楚九揽见好就收:“好了好了,果子都掉了,走吧,去河边再洗一洗。”

“嗯……”

“怎么成哑巴了?再不说话我亲你了。”

“你个流氓。”

“没办法,谁让你跟流氓私奔了呢?”

“啊,你干嘛。”

“做流氓改做的事啊!”

“楚九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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