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水绿?”王俊凯一愣,然后开始揉太阳穴,“有人告诉那群侍卫说刺客往这边来了,是你干的吧。”
水绿“呵呵,不愧是王俊凯啊。没错,就是我说的。我看见你往这边来了,所以想看看你半夜三更的往哪里偷香窃玉。”
王俊凯“你是存心想让我出丑吧。怎么,吃醋了?放心放心,谁能跟你比啊。”
二人旁若无人地,混着淡淡的瑞脑香,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宁若忍不住悄悄打量起水绿来,瘦削的小脸,尖尖的下巴,细眉入鬓,一双丹凤眼中充满柔媚,果然美艳不可方物,名不虚传,和她想象中的相差无几。
王俊凯和水绿之间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宁若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如今亲眼见到了这一幕,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没由来的,心里居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对水绿不仅仅是恨,而且恨得发酸。
思及往事,她的牙齿不经意间已经深深陷进了下唇。
宁若“王公子,水小姐,夜已深了。”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他们不会听不懂。
水绿水绿并不生气,她笑盈盈地回头看宁若一眼,“王俊凯,这就是丫鬟们口那位中对你痴心不改,甚至不惜以身为你挡箭的姑娘?”
王俊凯“呃……”
宁若“二位有话可以出去说吧吗?我很累了。”
水绿“你——”
王俊凯王俊凯拉住水绿:“行了行了,我们别打扰了人家——宁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哦。”
他看宁若的眼神怪怪的,意味深长,好像真的要把她的灵魂看穿一般。宁若心中仿佛有小蚂蚁在啃噬,痒痒的,又有些害怕。
好不容易王俊凯和水绿都走了,她跑出去仔仔细细观察一番,确定没人后才关上门,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宁若“晚歌小姐,没事了没事了,他们都……”宁若怔住,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哪里受伤了?”
沈晚歌咳嗽几声,她额头渗出了很多汗,发丝湿嗒嗒地贴在脸上,因为在被子里捂过,显得格外凌乱。夜行衣很好地掩饰了她身上的血迹,唯独床上那一滩猩红格外刺眼。她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晚歌“没事,皮外伤罢了。”
宁若“我先帮你包扎。”
晚歌宁若急忙去拿白天剩下的药,沈晚歌叫住她:“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你就不怕我是那个刺客?”
宁若“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宁若岂会不知。”
她原先是不知道床上有人的,坐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吓坏了。好在沈晚歌及时握住了她的手,就是这个动作阻止了她即将冲出喉咙的尖叫声。两个多月的相处使得她们格外默契,她闻到了晚歌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尽管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心里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晚歌。
当时她又惊讶又疑惑,同时也充满了恐惧。可是在简宁枫那只狐狸面前她却不能有一丝懈怠,她得掩护晚歌。
宁若小心翼翼地帮晚歌处理伤口,她不懂医术,不过以前看过葛天行给姐姐包扎伤口,她也就依葫芦画瓢照着来。整个过程中,她看见晚歌一直咬着牙,眉毛都没展开过。
宁若“小姐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晚歌晚歌苦笑:“习武之人,这点痛还是受得住的。”
晚歌和易烊千玺不同,她生性叛逆,从小就不喜欢念书写字。沈昱被众人当成神一样交口称赞的时候,她却因为气走了五个教书先生而被父亲罚跪祖先牌位,那时候她才八岁。
时间长了,父亲对她越来越失望,索性不再管她,母亲对她更是失望透顶。
有一次易烊千玺问她:“你不喜欢念书,那你喜欢做什么?”
她想都没想,脱口道:“练武啊,为什么男人可以练,女人就不可以?”
易烊千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没过多久父亲破天荒请来了师父来教她习武,她知道是沈昱帮了她。
宁若第一次听晚歌说这些事的时候,就已经引她为知己了。晚歌的经历跟她何其相似,只不过她自幼父母双亡,堂哥疼她所以事事都顺着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心里对沈昱根深蒂固的偏见也渐渐消除了。
晚歌“呀——”晚歌疼得叫出来。
宁若“对不起对不起。”
晚歌“你走神了吧,想什么啊这么投入?”
宁若宁若尴尬,她故意避而谈其他:“晚歌小姐,王俊凯是不是知道了?”
一想起王俊凯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她就惴惴不安。
晚歌晚歌不屑地笑笑:“也许吧。”
宁若“那……公子也知道了?”
晚歌“不知道,他的心思我从来就没猜对过。你别看他是我哥哥,对我也不错,可是我心里很清楚,他跟我不是同一类人,跟你也不是。以前我以为你会喜欢他,现在……宁若,你喜欢的其实是王俊凯,对吧?”
宁若宁若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这个,赶紧解释:“小姐你是不是听那些丫鬟说了什么?其实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替他挡住箭,我是因为……”
晚歌“好了好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晚歌说,“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对你说,王俊凯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不该喜欢他的。”
就算晚歌不说,宁若也明白。其实连她自己都弄不清她对王俊凯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内心的悸动的确是有的吧,可那是喜欢吗?或者,她已经慢慢地开始喜欢上他了?
晚歌“王俊凯,水绿。”
晚歌低声念出了这两个名字,末了她冷冷地,轻轻地哼了一声,尾音似有似无飘着,与那还未消散的瑞脑香混合在一起。
正低着头仔细帮晚歌包扎伤口的宁若没有发现,此刻晚歌的眼中尽是讽刺。
好在晚歌手臂上的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宁若宁若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这里还有剩下的药,小姐,以后我每天早上去帮你上药吧。你小心点,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晚歌“好。你把染了血的被子和褥子都收拾一下,处理掉,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新的来。”晚歌顿了顿,又说,“你嘴上不问,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疑问的。宁若,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跟你明说,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不是刺客,跟刺客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刚出去的时候遇上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我是被他伤到的。他武功很高,应该就是要刺杀我二哥的人吧。只是……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凭他的身手,杀掉我绰绰有余。可是他掀开我的面纱后,愣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宁若宁若心头一凉:“小姐也觉得,要杀公子的人就在侯府?”
晚歌“是,不仅在侯府,而且还是我们很熟悉的人。”
很熟悉……宁若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是大公子沈祁。
的确,易烊千玺一死,沈祁绝对是最大的受益者。他虽年长于沈昱,但由于是庶出,在侯府的地位一直不是很高,甚至还不如沈晚歌来得受宠。要说他是幕后的主谋,完全合情合理。可正是因为他的动机太明显了,宁若不相信他会傻到让自己陷入被所有人怀疑的困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主谋就是沈祁。他根本就是在铤而走险,他看准了别人会以为他不敢如此大胆,所以孤注一掷,一不做二不休,将易烊千玺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