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东西?
就是眼前的你。
从前,他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遇见她后,才知除过一身责任,最放不下之物是什么。
白夭夭却未等紫宣回答,再次发问。
.白夭夭.“上仙以为,希望如何?”
希望?紫宣微愣,未曾想到此,不知如何作答。
她执起一盏茶,目光散漫在无边夜幕中,晃了神,呢喃几句。
.白夭夭.“有一天夜里,我又惊醒,朱雀一言,我便不再纠结我的记忆了。”
她抿上一口茶,望向他,目光却聚在他身后的雕栏。
.白夭夭.“你可知她说了什么?”
她这一问,轻飘飘的。却落在紫宣心坎,沉甸甸的。紫宣摇摇头,垂着眼睑,有些手足无措。
#朱雀“或许,您会失去比记忆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希望。”
他抬头看向她,她神色淡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她想:也许这样傻傻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有些时候,真相是残忍的。
却又不知为何,觉得鼻子酸酸的。
一阵悲恸搅动了面上的平静。
是他太着急了,他想,在一起的日子只觉得甜,却忘了他们实则经历太多磨难。何必逼她那么紧?只要她欢愉,其实有没有记忆都一样。
白夭夭吸了吸鼻子,压着哭腔。
.白夭夭.“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话多了?”
他当即摇了头,坐近她一点。
紫宣(许宣)“若你愿意……”
他对上她已经漫上一层水雾的双眸,认真道许诺。
紫宣(许宣)“以后你的心事都可以说给我听。”
白夭夭只觉一种稳稳的安全感支撑起了她,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又拼命地点头。
紫宣眼底噙着笑。
紫宣(许宣)“不愿意?”
白夭夭“愿意!愿意!”
话出口,白夭夭又想锤死自己。她承认,她对紫宣有好感。但自己应该矜持一些,不然……如何给他留下好印象??
她慌乱地把琴推给紫宣,想要掩过刚才的冲动行为。
.白夭夭.“弹……弹琴吧。”
她努力提醒自己好好说话。
.白夭夭.“我是说……你的琴技好,这也是台好琴。”
紫宣含笑,接过古琴,信手挑动琴弦。
紫宣(许宣)“只是不知……你想听些什么?”
.白夭夭.“你能不能……”
白夭夭歪着头看着他。
.白夭夭.“把你会的曲子都给我弹一遍?”
她的状况,他大概已摸了个透。而她……对他所知还甚少。所以,今日,不妨就从这琴音开始。她希望……自己能了解他多一些。
紫宣(许宣)“可以。只不过……”
紫宣嘴角笑意更盛。
.白夭夭.“只不过什么?”
白夭夭正襟危坐。
紫宣(许宣)“若是如此。恐怕,天亮都弹不完了。”
.白夭夭.“那……那就不睡觉。”
紫宣未再言语,拨动琴弦,开始抚琴。
丑时,是紫宣将酣睡的白夭夭送回了房中……
清晨,白夭夭感光醒来,紫宣不在床头。
心中一阵空虚……是自己昨天太烦人了吗?
推开房门,小灰便候在一旁。
。白夭夭。“主上醒了。上仙备好早膳,正等着您呢。”
小灰在前领路,白夭夭心中窃喜,总不自觉加快脚步。
见到紫宣那一刻,她觉得有一束光,就散落在他身上,吸引着她步步向前。
一顿下来,只见紫宣时不时往她碗里夹东西。
紫宣(许宣)“今日便出发了,多吃些,储存精力。”
白夭夭专心吃着,突然,脑海里悬起一个声音。
某人“吃那么多,也不怕别人嫌弃!”
白夭夭即刻心道一句。
。白夭夭。“要你管!”
道完,又是一怔,终于明白过来。秦欻以前说过。
秦欻“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丢几片元神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刚刚……难道秦欻丢了几片元神在自己这里激活了?
她试探地默念一句。
。白夭夭。“还在吗?”
脑海中再无回音。
神出鬼没啊……白夭夭放下筷子,虽然生气,但是并非不认同它说的话。
紫宣见她放下筷子,面露疑惑。
紫宣(许宣)“不吃了?”
白夭夭点头。
。白夭夭。“吃好了。”
原以为她饭量应该不减当年,未成想,连当时一半都不及。
定是那秦欻苛刻,叫她辟谷。
他有些气恼,面上未现,却将筷子握得极紧。
白夭夭见此,有些不解。
。白夭夭。“怎么了?”
紫宣放下筷子,反问一句 。
紫宣(许宣)“准备好了吗?”
白夭夭点点头。
。白夭夭。“好了。”
实则不然。
去南荒要准备些什么?白夭夭在脑海里飞快地搜罗物品,预备等下偷偷叫小灰帮忙备下。
紫宣摊开手掌,一个银色的蛇形手镯便出现在手中。
白夭夭直直盯着这个手镯,很是喜欢。
。白夭夭。“这是什么?银白银白的,好可爱啊!”
紫宣(许宣)“此物名为挽留。”
挽留、陶偶、心镜、天乩剑的剑光、一枝桃花,在一个清晨,这些便一一排在紫宣桌前。
他早想把这些东西再给她。
紫宣(许宣)“大护法如此吝啬,昨日顺走了你的扇子。挽留赠予你,希望用着顺手。”
话毕,手镯化为一柄宝剑。
。白夭夭。“嗯!”
白夭夭惊喜不已,全然没有注意到紫宣对秦欻的一番评价。
【此时,在凡间品酒的大护法,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白夭夭。“那……”
白夭夭毫不犹豫地将前些天秦欻给她的多宝琉璃镜从腰间解下。
。白夭夭。“有来有往,这个给你!”
紫宣接过多宝琉璃镜,小心翼翼收入袖中。
白夭夭举起剑,好奇地打量。
。白夭夭。“这个怎么变回去呢?”
紫宣(许宣)“随心而动。”
挽留又化为手镯,落在白夭夭手中。
紫宣拿起挽留,拉过白夭夭的手,帮她戴在腕间。
白夭夭收回手,两只食指在桌底打着转,拧着衣角,小声一句。
。白夭夭。“紫宣。”
紫宣挑眉,欢喜不浮于表面。
紫宣(许宣)“嗯?”
。白夭夭。“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白夭夭低头看着鞋尖,想起初见那时冷冰冰地被划清界限,赶忙补充一句。
。白夭夭。“我不是想要套近乎……在南荒还妖帝上仙的话,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紫宣(许宣)“那我,唤你小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