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落下,罗带轻分。
本是良辰好事应许,衷情已诉,铭心刻骨中,奈何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衣衫尽褪之际,白真猛然睁开了眼睛,抵住了折颜不断贴近的胸膛。
折颜自是不能再忍。上身挣扎不过,小狐狸小腿儿一蹬,使劲儿踢了他一脚。
“嘶。”差点没踢到要害部位,却扎扎实实踹到了旁边。
“真真,你要谋杀亲夫吗。”折颜终是停了继续进攻的动作,依旧把小狐狸压在床上撑起上身看着他。
“。。。。。。。”他真的停了,白真倒有点儿不知所措。
被折颜盯地实在不自在,便别过了脸去。
“真真不愿意也可。”折颜把青衫重新盖到小狐狸身上。
“不过”
见他没有冒犯的意图,白真也就没有继续反抗,他的温热终是凑了过来,眼看着他的面庞一点点靠近,他的唇贴了上来。
罢了。
白真重新闭上了眼睛。
折颜尝到了禁果,也闭上了眼,加深了力道,深深地细细地,品尝着,占有着人儿的“初吻”。
桃花吹进窗棂,暖室罗衫,浸染一世沉醉。
正当白真也似就要沉沦于这迷醉的吻,身上的温暖突然离开了。
等他再一睁眼清醒过来。
“陛下!您干什么?!陛下龙体,怎可损伤”白真惊愕地起身草草穿好凌乱的衣服,拉过龙阳卿匕首所伤流血的手。
“拿去,送去白府吧。”
“。。。。。。。”
看着龙阳卿递过来的染了血滴的白帕子,那抹刺眼的红直直扎到白真的心上。
“就说这就是新婚那块儿,是你趁朕和太后不注意,从龙阳氏祠堂偷拿出来的,给国相大人看完再悄悄放回去。”
“。。。。。。。”白真懵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为何要帮自己?
“真真睡吧,朕回去看奏折了。”
诶?今晚不留在这了吗?夺了初吻就要拍马走人?
“等等”
“就这么出去,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传到母后耳朵里,还以为是我要行刺你,你想让我死吗?!”小狐狸硬把他拽了回来,脸上还带着尚未退却的潮红。
龙阳卿笑着折了回来。
为龙阳卿包完伤口,白真嘀咕了句“唉,鱼羹都凉了。”
“嗯?”
“额,,,也不知陛下有没有用膳,所以,,就做了点鱼羹,方才想着给你送去。。。谁知道”
“真真还会做鱼羹?”
“从前在家也没什么好吃食,只是塘里的鱼还不错,正好有桃胶调味,勉强度日罢了。费了好大功夫呢,可惜都凉了。。。”
小狐狸正嘀咕,龙阳卿却已经打开食盒舀了一勺。
“嗯,好吃。”
“都凉了,别吃了。想吃明日再新做吧。”
“你为什么对朕这么好?”
“。。。。。陛下,,,陛下是君,臣妾,,臣妾该服侍您。”
老凤凰,我想吃鱼羹~
来真真,吹凉了,夫君喂你。
昔日桃林里,“服侍”某凤凰而三日不能下床的狐狸饼儿哼唧的场景历历在目。
“呵呵呵。”龙阳卿爽朗的笑了。
“陛下还有什么爱吃的,真儿可以学着给您做。”
折颜的眼睛盯了上来,直直的盯着白真,盯得小狐狸直发毛。眼里分明写着 我只想吃了你。
执手相看,龙阳卿轻轻吻了一下小狐狸的眉间。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襄奴。”
“奴才在,怎么了殿下。”
“你说,我于陛下,究竟是什么。”
“殿下,这么些时日,您还看不出来吗?您于陛下,是最珍爱的妻子啊。”
“。。。。。。”
“其实您心里都明白,只是您不敢承认,陛下爱您这个事实吧。”
“。。。。。。。我知道,陛下对我很好,只是。。”
“只是您有心上人?”“殿下恕罪,奴才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执夜时,有时会听到您在梦中会不经意地说“卿,彦,”奴才不知道是谁,所以才有此猜测。”
“只是心底有时会不经意地想起,可能是我内心深处的执念吧。”“进了宫,从前的期许有些也都已经随风而散,只是心里这一丝执念,,,”
“您真的对陛下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我!。。。。”听到襄奴猛然的提问,白真一时语塞。
“我知道,陛下对我很好,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其实您心中对陛下,并非没有一丝的喜欢吧。”
“。。。。没有!我没有!”“他是很温暖,只是。。。”
“其实您只是害怕,不敢完全放下执念去接受陛下。没关系,陛下等了这么久,他不会介意再多等几年。”
“什么,,这么久?”
“您啊。”襄奴笑了。
“殿下,虽然您的出身很复杂,但是人生在世,有些事应该学会放下,应该多给自己一些快乐,知道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您有什么样的心结和顾虑,可是既然陛下把我赐给您,我相信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后君。”
“喜欢,那就放手去喜欢。”襄奴说完出去了,留下呆呆的白真。
喜欢,那就放手去喜欢。
白真反复回味着襄奴的话。
默默半晌,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