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尽酒成殇所谓伊人(3)
白鱼听见外头声响,放下小娃娃在床榻上,起身躲了起来。
赵氏被两个家丁掺着扔进了屋里。
“鱼儿去哪了?”响起秦氏的声音。
“奴婢不知。”
“妹妹,妹妹?鞭子的滋味如何啊?”秦氏上前,对着地上没有生气的人说道。
地上的冰凉唤醒了赵氏,她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看见大夫人,她挣扎着从地上费力爬起,顾不得身上的血污,匍匐到床边把孩子抱在怀里。
她思索了一瞬,颤抖地缩向墙角,抬起手指着秦氏,“我知道了!是你,是你陷害我,陷害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氏上前抓住她的手“哟,看来是没打疼啊。他是鬼节出生的小妖孽,要不是你这贱人几滴眼泪哭得老爷软了心让你代子受刑,此刻早就被打死了!”
“我的孩子不是妖孽!相爷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装神弄鬼他就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又如何?你觉得老爷会为了你,为了这个小贱种,得罪我,得罪我们整个秦氏家族吗?!”
“你,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哈哈哈,报应,”秦氏大笑几声,“你还是想想,你和这个小贱种怎么活过今夜吧。”秦氏说完扬长而去。
“秦氏,,,,”赵氏看了看怀里的小娃娃,“。。”
“姨娘!”白鱼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大小姐!您,,,您没有走?您怎么在这?”
白鱼放下金疮药。
“姨娘~,这是我随身带着的,您涂一些,伤口会好的快点。都是鱼儿不好,鱼儿没能救您。”
“大小姐,您折煞奴婢了,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您。只是,这药实在太过贵重,,我生受不起,鱼儿还是拿回去吧。”
“当日,我给桃苑送衣食补品过来,他们才支支吾吾告诉我说,母亲已经把您和弟弟请去了娈清阁偏院居住,都怪我,我应该留个心的。”
“看来这一切,都是母亲捣的鬼!我要找她说理去!”
“大小姐!大小姐不可啊,您已经因为贱奴和老爷不睦了,千万不能因为我和孩儿再和大夫人闹翻呐!”
“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弟弟好歹是父亲的亲生孩子!”
“大小姐,要怪,就怪奴婢,奴婢无用,不能保护孩儿,让他一出生,就受这份罪。。”
“姨娘,我替母亲,给您赔罪!”白鱼说着要跪,赵氏连忙扶起她,自己跪了下来。
“大小姐,您的善良,菩萨,菩萨她会看见的,您一定会有好报的!”
“姨娘您放心,日后我一定多照顾弟弟,护着弟弟,绝对不让别人欺负他!”
。。。。。。。。。。。
“哇—哇”小娃娃在桃苑没日没夜得哭。
龙阳卿的心突然剧烈得抽痛了一下,他捂住了心口,额头上冒出了汗,一颗一颗渗了出来。
疼痛一点点蔓延到指尖。
。。。大殿。。。。
“听闻嫪贤弟受了重伤!都怪本王,前几日本王随口说想尝尝鲜熊掌,这阿嫪啊,就真的带人去猎,真是,,”
“爱卿的伤可痊愈了吗?”
“多谢殿下关怀,微臣的伤已无大碍,为殿下尽心尽力,都是微臣该做的。”
“本王现在想来是后悔不已,贤弟这伤不能白受!本王总得嘉奖你点什么,,,”“嗯,如此勇气可嘉!忠心贯日之人,来人呐!拿宫中禁军兵符来!本王要赏赐白家!”
“殿下。。。”
“往后,本王的安危,可就要靠嫪贤弟了,贤弟可不能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才是啊。”
白嫪只好跪下接过,“是!臣,谢殿下恩赏。”
。。。白府书房。。。
回到书房,白桀径直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啪”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白嫪赶紧跪下。
“父亲,,,,,您,,消消火,,”
“这个龙阳良,我就知道有他在我们白家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本想趁着国丧三年,找个机会除掉他,可如今皇宫禁卫军给了你,要是龙阳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傻子都知道是咱们白府下的手!龙阳良啊龙阳良,看来老夫真是小看了你。”
“都是儿子不争气,,,”
“你也是,你母亲不喜欢那个孩子我知道,怕威胁到你的地位我也知道,这些年,如果没有她秦家的势力,我们白府也不能如此顺利。”
“可是嫪儿,你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缺乏大智,这一点,你及不上鱼儿,若论眼界还有气场,你还欠点火候啊。”
“是,儿子知道了。”
“我也不喜欢那个孩子,若是没有他,也不会有这许多麻烦。哎,可惜我谋划了这许多时日,全部功亏一篑,终归是个祸害!”
“本来我还打算网开一面,可如今看来,却是不能留啊。”
秦氏走到门口,刚好听见白桀最后几句话,“老爷不可啊!当日是念着赵氏有恩于您,才让她有福分生下孩子。这母子若是无缘无故消失了,万一传了出去,流言就会有损相爷您的清誉啊!说咱们白府杀人灭口,草芥人命,再说了,这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好处,总会有有用处的那一天的。”
“老爷您放心,此事,就交给妾身来办吧。”
。。。。桃苑。。。。
“大夫人到——”
“你,,,你又来干什么!?”赵氏紧紧抱着孩子,惊恐地盯着大夫人。
“这孩子屡屡生事,害的我卧病在床,害的嫪儿险些残废,还差点害了鱼儿,惹得老爷心烦,实是祸患!”
“按当日鬼婆之言,你们母子本该送到佛堂了此残生,但念在你对老爷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求了老爷容许你们留在府里,不过,,,,”
秦氏摸了摸小娃娃的脸“长得多美啊,鱼儿小时,容貌竟都不曾有这十分之一,,”
“哇—”秦氏一捏,小娃娃又哭了起来。
“别碰我的孩子!”赵氏赶忙阻止,被兰儿打了一巴掌。
“主子呢,他是无福了。做个下人倒还绰绰有余。”
“为侍从者皆以奴为称,我思量着这孩子好歹是老爷的亲骨肉,赐个别的也不体面,就赐名君奴吧。日后给嫪儿做个洒扫小童,也算是物尽其用。”
“老爷的意思,本该不留后患,多亏了本夫人心肠好,把你们的命留下,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夫人,,,夫人,以前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冒犯您。妾身自己掌嘴,,”“我求求您,孩子总要有个姓氏啊,好歹他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啊,,,”
哼!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庸医说你肚子里的这个贱种是个丫头,你们以为还能悠闲活到今日吗?秦氏腹诽着。
“非要姓白也可,但他这辈子也逃不过一个奴字!对了,老爷有命,要见见君奴。带走!”
“你干什么!你要带孩儿去哪?你放开,放开我的孩子!”
“来人!给我看好她,不许她出这个屋子一步!”大夫人袖子一甩,走了。
“都给我记好了,赵氏,不过是本夫人房中奴婢,白君奴,是大公子的小侍童。今日之事,谁若敢传出去半个字,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是。夫人,奴婢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