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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故事(番外)

偷星九月天之新的开始

那个男人不像是马赛来的,他的胸口别了一朵蓝色的玫瑰。餐厅里的乐队在演奏蓝调,我坐在淡色的餐桌前,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大海。他问我对面是否有空,顺势坐下。远处的码头飞过几只淡蓝色的海鸟,我同他搭话,问他往何去,为何来。于是他用那细长的艺术家的手指敲打桌布,给我讲了他自己的故事。

他说他来法国找自己的爱侣,一个月前他离家出走,只带了一个蓝壳旅行箱能装下的东西,起身搭乘法国航空,离家远去。我点了一杯混了海盐的马丁尼,用手指玩弄嵌在杯壁上的柠檬片。我问他为什么他要走,男人闭起黑色的眼睛笑了。

“那么在我说完我的故事后,你要告诉我你的,”他摘下胸口的玫瑰放在桌上,洁白的桌布落了一层浅蓝的阴影。

他唤自己做十月,说来自雾都伦敦,是个画家。那里灰色的人群裹挟着灰色的落雨在街头穿梭,街灯是一沉不变的暗黄色调,这些都原本的呈现于他的画布之上,悲哀与暗沉融入男人的梦境之中,画盘逐渐干枯,灵感的涌泉冻结。

他再也画不出少年时的明快与轻松了,站在画前吸卷烟,吐出浅色的烟气。烟叶裹着他的灵魂上升,却总被天花板压制住,瓶颈期里,连窗外的落雨都让人血管发颤,神经紧绷。他听了友人的话去上流社会的沙龙坐一坐,满目只有粗浅的服饰、钻石的反光、香槟的泡沫。

于是十月走到花园之中散心,在一树蓝色的欧石楠下发现一只蓝色的沙尔特猫,穿着一声蓝衣的人用手指逗弄着猫咪,听到声响转过身来。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那天她打扮成道林格雷式的,”他说,面前盛汤的瓷盘是青花瓷,边缘围着一圈莲花的装饰。女人在我面前用餐刀切开肉排、鱼尾、面包、柑橘。我手中的酒料丝毫未动,只是那些抹在杯壁上盐圈已经溶了一半。“我清楚地记得,她蓝色的长衣混合了洛可可风格,白色的长发蓬松如云,手腕处的白波浪袖口遮住一半手掌。她踏着蓝色的尖头靴,看起来就像是个十九世纪末的法国贵族,又或者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师。”

杰克的到来吓跑了猫,为此她开口抱怨了几声,盯着男人看,既不离去,亦不靠近。他看着那眼中的蓝色,觉着脑中大大小小的玻璃瓶被猛地敲碎,被压抑住的灵感陡然张开了翅膀——直到现在十月都没法形容那抹蓝,与天空亦或海洋全都不同,深深浅浅,在标准色卡上找不到确切的对应。画家走上前去向她表示歉意,吻了她的手,询问她的名字。

“九月,”他说,轻轻念着。我觉得这名听起来耳熟,好奇的抬起眼来看了看女人——她一副怀念的神色,拿着餐刀的手指像是在轻抚花瓣。刚进餐厅时,他后背上的露珠厚重,如同背了一夜晚的寒冷。十月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我又问她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何要从伦敦来这.....

“那晚我问她能不能去当我的模特,她同意了,和我一道去了画室。”他自言自语,把蓝玫瑰送到我的手上,请我闻一闻那忧郁的芬芳。我触及到他的手指,那握笔形成的茧子让人怀念,我曾经也有友人是过画家。她用蓝色高脚杯装的清水润润喉咙,接着说:“那抹蓝印在我的眼睛上,此后我再难忘怀....”

也许是一见钟情吧,他让那人坐在椅子上,用画笔涂涂抹抹。十月想用颜料与色块模糊那个存在,那横在他胸腔上的、装满爱的铅块却愈发沉重,就像一朵玫瑰的倒刺刺入了他的心脏里,他胡乱挣扎着想要把它拔出,伤口却划得愈深。他在对方毫无察觉时就已伤痕累累,溃不成军。九月静静等待着画作的完成,跳下椅子踱步走到那副画前,被十月第二次亲吻手背。

他唤她做缪斯、灵感天使、欧石楠旁的纳西索斯。他对自身的魅力欣然接受,也一并接纳了十月那被情感刺伤的心。他用手撩起粉色的发,用蓝色的眼瞳亲吻了这位热恋的人,拉着她的手在蓝色的地板上赤脚行走。窗外的月亮倒影在他们跟前,蒙了一层窗帘的蓝色。九月的脚背被夜幕冻得青白,静脉藏在两侧的肌肤下,她扬起头来看着杰克,如同半个透明的、群青色的幽灵。

那个夜晚他们彼此认识、相爱,并且同床共寝。工作日过后,十月就开着跑车载着对方去教堂里,在神父面前短暂念完祷词,用路边的矢车菊给他编了个戒指,戴上手指。约瑟夫用一张相片作为回礼,同他一起去画廊里看画,挽着对方的手臂,如一只安静优雅的白猫。

“她是货真价实的法国人,喝红酒,吸鼻烟壶,放在桌上的餐巾都有不同的讲究。我呢,我只是个伦敦来的假绅士,听多了古典还是会想念摇滚。然而九月与我灵魂相同,我们的默契超越常有的阶级、国籍,乃至深情带来的种种弊病。她的灵魂不曾被我占有过,他也未想抓牢过我的心,我们都秉持着自由之身,却又离不开彼此。一种理想中的爱情模式,九月是我的蓝色故事。”

再之后,他们约定好一周的前三天在十月家中度过,后三天去九月靠海的别墅里,最后一日他们会带着摄影工具到伦敦的郊外,站在远离城市的荒野中,拍摄天空中浩瀚的星河。虽然没有固定的本职工作,但九月确实是专业的摄影师,作品也被许多人买走商用过。他只不过是懒于筹办影展,对于金钱也抱着随意丢弃的态度。多数时候,他更喜欢戴着玳瑁壳的

眼镜,缩在蓝丝绒的躺椅上看书。

那是个神奇的女人。十月说,优雅得就像那些已经埋在记忆尘埃中的贵族,大度随性,却又在小事上任性至极。她要吃鱼生时不能拿其他调味料,必须挤兑上柠檬汁撒上海盐;她睡觉前听得音乐一定要是维也纳来的,其他一律免谈;当他们做前戏时,十月如果不亲吻她的额头,九月就会发脾气,裹起被褥或者草草了事......她大体上彬彬有礼,只有同他深入交往的人才能发现那些蝴蝶翅膀般纷繁杂乱的礼仪。它们一项项、一条条排列着,如同钟表的齿轮般排布、列阵,最后构筑成一台复杂而华美的工艺品——那就是九月本身,驱使她的核心是自由,流动在他肢体中的蓝色机油是独一无二的爱。

“我们讨论过许多次,如果彼此吵嘴了、打架了,以至于要最终分开,离婚手续应该怎么办理——然而最后的结果都是想象不到,没有必要。”我们一起度过了足足五年,从没有大打出手过,连同爱情般热切的恨意都未曾有过。因为当九月生气了,那双独特眼睛的颜色就会化作午夜蓝,我忍不住去哄她。她也很好的控制脾气,用一张蓝笔写的信函、一朵蓝雏菊、一盒蓝色糖果、一条有蓝斑点的领带向我道歉。

直到有一天下午,十月在画室里给九月画第三百二十六张素描。他想要用湖水的蓝上色,落到纸上却成了冰面断层的色彩,他抬起头,发现九月有些苦痛的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难以起身。他开车把对方送到了医院,站在手术室外等待时掌心里都是汗,去领报告结果时在台阶上摔了一脚,磕破了膝盖,一瘸一拐的去到医生面前。诊疗的结果是脑内肿瘤引发血管破裂,从而让颅内压上升,造成脑淤血。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而且这还是有家族病史的。

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九月穿着病号服,带着同样蓝色的氧气面罩,处于昏睡之中。那之后他在医院里待了整整十个月,为了做手术剃掉的头发生长又被剪去,直到十月说服她在手术单上签字后,九月新生的长发才得以保住。脑内的肿瘤块被切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空虚感,对方所害怕的并发症还是来临了——在她姐姐身上也曾出现过的:记忆由近及远逐渐模糊,直到彻底遗忘。在最后连如何呼吸都会忘记,一种破坏了脑部造成的阿尔兹海默综合征。

那天病房外的天空是灰色的,药瓶里的营养液逐滴滴落,九月坐在病床上向远处凝望。她打了太多吊针,脖颈上爬着蓝色的纹路,按照静脉的方式排布,如同一尊凝结住的大理石雕。十月想要抽根烟,拿着解压用橡胶小蓝球捏来捏去,床上的人写完了入院以来一直在写的日记本,合上封面告诉十月,他想回家去了。

画家做好了买好最昂贵轮椅的准备,用头脑中的想象力给未来的生活照上一层明亮的日光。他处理完一切医院中的遗留事项,在回家的路上买了蓝丝带包装的小蛋糕,想要回家同九月一并庆祝一下。然而他只找到一封盖了火漆的信件,上面落着湿湿的泪痕。

“我不想让告别变得伤感而丑陋,”九月的字迹在上面写到:“为此我将要离开这里,只留这封信函给你——我要到世界各地,如果你想的话,就按着这蓝墨水藏起的秘密来找我吧。等到有一天你放弃了或者我遗忘了留下线索,就让我们回到彼此该有的命运之中......”

“她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十月在我对面,让打了蓝领结的服务员把餐盘收走,上饭后甜点。“光是第一个谜题就让我猜了整整一天,解出来后,她已经按照那个航班号跑到美国纽约去了,我追到机场只拿到一个软绵绵的蓝独角兽娃娃。”

接下来九月给他在加利福尼亚留了一只蓝鼻小木偶、夏威夷是涂蓝的椰子壳、名古屋是蓝色的金鱼、北京是蓝色的中国结.....他追着九月,在两个月里快速的环游了一圈世界,最终停在了对方故土的法兰西,家中九月给他的纪念品已经堆成一座蔚蓝色的小山,远望过去不同的蓝融为一体,如同对方的一只眼睛,含着一抹微笑、一滴泪水。

凉辰(辰儿)几个月没更文了,抱歉

凉辰(辰儿)正文是在没有灵感,就更番外啦

凉辰(辰儿)还有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凉辰(辰儿)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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