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大概是高兴阮文卿面对美色不为所动吧。
云昭“你的手艺不错,做个普通丫鬟倒是屈才了。不如我和厨房说一声,让你去那儿做事?”
云昭自然是在试探,芳容闻言脸色一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泫然欲泣:
芳容“少夫人此言何意?莫非是不喜奴婢?既然少夫人不喜奴婢,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赶奴婢走,直接告诉夫人便是,奴婢也好走的明白些!”
说着还一边对阮文卿暗送秋波,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云昭“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便哭哭啼啼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主子苛待下人呢!”
言下之意便是说她小题大做,又摆明了身份,若是她识趣些,也该退下了。
芳容“大少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哪!”
见云昭这边自己不占理,芳容只好将视线转移到阮文卿身上。柳眉轻皱,盈盈水眸,朱唇轻颤。只怕是个男子都会为之倾心的罢。
阮文卿“听少夫人的便是。”
“还好,还好。”云昭暗自庆幸,还好阮文卿是明事理之人。不过面对如此绝色都不心动…是洁身自好?还是……
芳容“少爷您?!”
芳容面露讶异之色,难道是自己长的不够漂亮吗?怎么少爷丝毫不为所动?这不可能…!容不得她多想,云昭已经发话了。
云昭“芳容以下犯上,奴大欺主。仗责二十,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几个丫鬟都站着不动,云昭面上一怒,刚想出言斥责,清儿却抢先了。
清儿“没听见少夫人说什么吗?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愠怒的脸色和冷冷的斥责令众人皆是一惊,有反应快的忙是上前架住芳容要将她拖出去。
#芳容“少…唔唔!”
芳容还来不及说什么,嘴就被堵住了。
清儿“还不快将人拉下去?”
下人们这下可不敢怠慢了,忙是连拖带拽的将芳容拖出去了,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棍棒声。虽说只有二十板,不过也足够她疼上的十天半个月了。
云昭“我这么做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目光淡淡望向阮文卿,见他神情自若,只默默摇头。挥手屏退下人,默默脱了外衣,掐灭了烛火,和衣而眠。
一夜无话。
◆
距离出嫁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两个月前阮夫人将管家之权正式交给了云昭,气得几个姨娘咬碎了牙,绞碎了帕子。这几个月来云昭将这个家管的也算井井有条,阮夫人对她也更加欣赏。
◆阮国公府门口
今日府里似乎要来几位客人。阮夫人早就交代过云昭早已起来张罗着,所以早早云昭便在府门口候着了。现在刚到辰时,便听见由远而近的马车声。
云昭“李夫人,叶大小姐,叶二小姐。”
虽说侧夫人也是妾,但若是为了表示客气、尊敬些,还是可以称夫人的,不过要冠上自身的姓,也算是为了区分地位。
李侧夫人(李姨娘)“想必这就是大少夫人吧?瞧着真是知书达礼,端庄得体!看来阮夫人的眼光真是不错!”
李侧夫人娘家是地方知府,官位不高。嫁到御史府也算是高攀了,不过人家有手段,几年不到,就扶了侧夫人。娘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叶家可是风光无限。
这番话倒巧,先是将云昭一通吹捧,留个好印象。又说是阮夫人的目光好,言下之意就是说这门亲事是阮夫人决定的,阮文卿并不想要。主要还是为了安抚她的女儿——叶依婷。想必是知晓几月前成亲时叶依婷被阮文卿“羞辱”一事才特意出言安慰罢。不过她能不能听懂就不一定了……
云昭“李夫人谬赞了,晚辈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怎及您的两个女儿才貌双全?”
特意强调“两个女儿”是在提醒她不要苛待嫡女,云昭也只是随口一提,人家听不听自己就管不了了。
李侧夫人(李姨娘)“少夫人言重了,这两个丫头都还小,青涩的很!”
后半句并不提起?看来是当作耳旁风了。
云昭“话不多说,母亲还在里面等着呢。李夫人请随我来。”
李夫人手帕一甩,扭着腰进了门。
李侧夫人(李姨娘)“那便有劳少夫人了!”
云昭“李夫人客气了。”
◆同仁堂
阮夫人正坐在高座上喝着茶,忽闻一声尖锐的女声道:
李侧夫人(李姨娘)“哎哟,阮夫人好久不见哪!”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只见打扮的花红柳绿的李夫人扭着腰进来了,甩着帕子,笑出了褶子。见了阮夫人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她身边。
阮夫人“李夫人。”
阮夫人心中不喜,碍于情面,并没有发作。
李侧夫人(李姨娘)“婷儿容儿,还不快见过阮夫人!”
李夫人挥着帕子招呼着还站在门外的叶家姐妹,眼神中全是命令之色。
叶依婷“依婷见过阮夫人!”
叶依婷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阮夫人,仿佛是在看猎物。看着倒是天真烂漫,如果云昭不知道那日她说的话的话……
叶锦容“晚辈叶锦容见过阮夫人,阮少夫人。”
叶锦容比叶依婷小一岁,今年十四。母亲是礼部尚书的独女,只是一直重病不见好。这叶府俨然已经成了李侧夫人的天下。她这个嫡女也是处处受这母女俩的刁难,日子自然也难过。
礼仪很标准,不卑不亢。低眉顺眼的行礼,目不斜视的抬起头。同时还不忘问候云昭,这让两人对这个叶二小姐更是添了几分好感。
阮夫人“容丫头真是懂事,是个知礼数的,可见这嫡女与庶女的区别。”
出乎意料的,阮夫人居然主动挑了叶依婷的刺,这倒是不像她的风格。
叶锦容“阮夫人谬赞了。”
叶锦容怯生生的退到了一旁,一边还偷偷观察着李夫人的脸色。看到她脸色变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似乎极为畏惧。这让云昭和阮夫人更是心疼这个被迫懂事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