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蕊心最终也没能将银子抢回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灰溜溜的回去复命了。

◆厢房

吱呀一声，蕊心推开了门。

蕊心回去的时候，丽姨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回过头问道：

丽姨娘“事情办得如何了？”

蕊心垂着头，迟迟不敢答话。

蕊心“这……”

丽姨娘不耐烦的皱起眉，厉声道：

丽姨娘“叫你说便说，别支支吾吾的。”

蕊心迟疑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开口道：

蕊心“奴婢无能。”

丽姨娘“银子呢？”

蕊心摇头。

丽姨娘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冷，慢慢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蕊心“啊！”

只听咚的一声，蕊心被踹翻在地。

丽姨娘“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蕊心“奴婢自知坏了您的计划，死不足惜，只是您能不能留奴婢一条贱命？奴婢必定对您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实际上这是个很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可惜丽姨娘没有那样的心计，她只想着要在下人面前立威。没有想过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机会。

丽姨娘“我凭什么放过你？不过一贱婢，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主子，就算我将你发卖了，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蕊心闻言吓得脸都白了。

蕊心“主子…莫非您想？！”

丽姨娘一样并不理会，她阴测测的目光在蕊心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幽幽道：

丽姨娘“我瞧你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便将你卖到窑子里，做个窑姐儿。你说本姨娘是不是很仁善？”

“窑子”那是个吃人的地方。连最下等的积怨都不如，那里的姑娘伺候的都是些没什么钱的平民百姓，甚至还有一些重口味的…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进了那里边儿的都是些大户，人家犯了错的丫鬟，被主子发卖过来，和贫苦人家养不起而卖了的丫头。这些姑娘没有几个姿色出众的，不过在那些普通男子眼里也算是“美人”了。

这种地方的老鸨更是些个心狠手辣的，有些被犯了错的丫鬟被送进来，人家主子给了赏钱下了令，老鸨就会处处为难她，给她哭日子过。相反，如果给钱求个好待遇，那这个丫鬟的日子就会舒心些。不过大多都是前者。

这种地方的姑娘，每天都是被迫接客，稍微伺候不好，就会招来一顿毒打，所以在这里挨打是常有的事。

可悲的是，这些姑娘一辈子都要被活活折磨而死，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丫鬟们都很怕主子将自己发卖。

蕊心听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苦苦哀求道：

蕊心“主子，奴婢求您不要将奴婢发完，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您不将奴婢发卖！”

丽姨娘听了笑意盈盈问道：

丽姨娘“真的？”

蕊心点头如捣蒜，看到事情有转机，她心中的希望又燃起来了。

蕊心“是是是，只要您不将奴婢发卖！”

丽姨娘冷笑，她狠狠的松开蕊心，蕊心顿时趴倒在地。

丽姨娘“若是我再不立威，别人真当本姨娘是任人捏的软柿子？而你，就是我第一个要杀的！”

蕊心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她扑上去一把抱住丽姨娘的腿，痛哭流涕的恳求道：

蕊心“不…姨娘您不能杀奴婢，奴婢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奴婢会一辈子感激您的！”

又是一样的说辞，丽姨娘厌恶的一脚踢开她，冷笑道：

丽姨娘“滚开，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走狗罢了，你怎么求我都无济于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蕊心“主子…奴婢求您……！”

丽姨娘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她说话。

丽姨娘“行了行了，每次都这么说，烦不烦？”

蕊心“……”

蕊心无话可说了，丽姨娘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阵，却什么都找不到。气得她连连抱怨道：

丽姨娘“那个老女人真是有心机，故意不把卖身契给我，这不是成心的吗？算了算了，只能去找她要了。”

蕊心心中乍舌，这丽姨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隔墙有耳。

丽姨娘从首饰匣里翻找出仅有的几套金首饰，一股脑的给自己戴上了，又从衣柜里寻了件最艳的衣裙穿上。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蕊心觉得，这个丽姨娘看来是真的没脑子。

丽姨娘“我去要你的卖身契，你给我老实待着！”

蕊心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丽姨娘不屑的瞟了她一眼便扭着腰走了。

蕊心这会儿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发卖了，只等着看丽姨娘的“笑话”了。

◆松寿堂

这会儿云母正午休呢，丽姨娘便吵吵闹闹要进来，大丫鬟佩莹忙去拦，只是动静太大，险些将云母惊醒。

佩莹“不知丽姨娘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丽姨娘心里是瞧不起丫鬟的，就算是夫人身边的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丫鬟。而且她又对云母厌恶的很，自然对佩莹也没有好脸色。

丽姨娘“一个丫鬟也敢拦主子？起开，我找你们夫人有事。”

佩莹本就不喜这个平日里盛气凌人的丽姨娘，这会儿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更是厌恶。虽说自己是丫鬟的身份，可是却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更是夫人的有力助手。放眼云府，谁敢对自己不敬？没几个人，毕竟对自己不敬就是对夫人不敬，更是不将中书侍郎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个丽姨娘竟然如此嚣张，佩莹看着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更是鄙夷。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进去。

佩莹“丽姨娘，现在我们夫人正在午休，你这个时间来不觉得唐突了吗？再者说，就你这个态度…也就我们夫人心善，不责罚你；若是换了大户人家里厉害些的夫人…恐怕你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丽姨娘气得瞪了佩莹一眼，没想到这个丫鬟看着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这么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