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门外的陈叔和佣人齐齐怔住。谁都没想到宁柠居然敢这样和边伯贤说话。
谁也没想到边伯贤会下这么重的手。
房间里,宁柠捂着脸跪坐在地上,身旁是打翻了的粥,滚烫的粥洒在薄薄一层衬衫上,宁柠的手臂上瞬间红肿起来。
边伯贤谁给你的权利这样说她?
边伯贤我告诉你宁柠,你能在这个家里住着无非就是仰仗对我奶奶阿谀奉承。
边伯贤像你这样的女人,活该一辈子被人唾弃。
边伯贤今天的事我不想在看到第二次。
边伯贤别以为我会奉子成婚。不过是我母亲一厢情愿。你当真要我告诉他们你是用多卑劣的手段怀的孕吗?
宁柠正在收拾碎碗的手徒然一怔。她缓缓站起身,带着一丝鲜血的手指抚上了平坦的小腹。
宁柠你当真不愿意吗
宁柠就因为那个女人,你这样嫌弃我,?
宁柠我宁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边家的事情?你要这样羞辱我
许是习惯了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宁柠突然的爆发让边伯贤微微愣神。
他突然忆起多年前还在校园里的时候,一身浅蓝色裙子的她倚着斑驳的红砖墙,转头对他笑得灿烂而温柔。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那么温婉的女孩子变成眼前这样伤痕累累的女子?
他做错了吗?
宁柠边伯贤
宁柠你从未相信过我,但是我还是要说
宁柠遇见你这么久,喜欢你这么久,我从未后悔过。
宁柠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对这个男人有足够的爱,能够让自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现在,她对他太多的失望让她拥有足够多的勇气,退出这场博弈。
宁柠缓缓站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
她默默地避开众人探究的目光,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一半的人生都围绕着这个男人。她自以为有足够的真心,就能换来与他长相厮守。
她要的不多,只是他心里小小的一片天地,就足够她欢天喜地。
从小她就怕母亲。因为那个她有一根细细的戒尺,每每违纪或成绩不好就会打向手心。
她是那样怕疼的女孩子,因为那根戒尺和想象中刻骨的疼痛拼命的学习。
他是知道的。因为唯一一次超过他拿了第一名的时候,他淡淡回了句,我要是像你这样,看着根戒尺就能考哈佛了。
可他那样体贴的一个人,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他的体贴,从来不属于她。
只属于那个叫虞青岚的女孩子。
边伯贤一直在怪她,当初是她不愿意捐骨髓给虞青岚,才让她死在病床上。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依稀看见虞青岚面色惨白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瑟瑟发抖。
她会突然惊醒。
浑身都是冰凉的汗水。
愧疚一丝一丝浮上心头。
对不起。
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