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送别》
大街上到处都是神情麻木行色匆匆的人群,我也是其中的一个,麻木不仁的面貌下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支离破碎的过着每一天。
都说难过的时候让自己变的忙碌起来会好一些。索性离开市区,去溪林住几日,那里的冬天荒凉寂静,却充满温情。
孩子们每天都会围着我转,把学到的新知识,新歌曲展示给我。和孩子在干燥的气候里做游戏。每天过的充实快乐,睡眠比在h市的时候好一些。
轻浅不安的睡梦里依旧是他干净忧郁的五官。浓密的眉毛和疏离的目光,还有偶尔风轻云淡的微笑,每一笔都汹涌的烙在我的血液里,无法割舍的。
这场纠葛的感情里,我是逃不掉的,或许从看向他的第一眼起,已经注定要破碎,要粉身碎骨。
艾琳曾经说过,我和周楚沐大约就是为了折磨彼此才会出生在这世上的,换句话说,就是我们是为了彼此而活的。
离开溪林的前一晚,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那里的星空很美丽。明亮的像一面镜子上面嵌着无数会眨眼的钻石。
老院长佝偻着腰披着他那件老旧的棉袄拿着手电筒走出来,送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老姜茶。
我接过茶,站起来笑着说:“老院长,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山里夜寒,小心着凉。”老院长在我旁边的石凳坐下来,感叹到“月是故乡明啊”。
我双手捧着热茶,小心翼翼的喝几口,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里也是我得故乡,这里有我最亲的人。”
“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们。”
知道眼前的老人要给我鞠躬以示感谢,我伸手赶忙制止老院长,“老院长您千万别这样,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为孩子们尽点绵薄之力。”
老人点点头,拍拍我的手背声音哽咽道:“善人定会有善报。”
我想起来那句‘如有力者,哀其穷而运转之,盖一举手一投足之劳也’。
有些事对于我们来说如拾草芥那般平常,但是对有的人来说可能是穷极一生也完不成的吧。这个世界除去生和死根本没有公平一说。
老院长姓许,今年60多岁,无儿女。老院长曾经是民办学校的老师,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三十多年前,老院长的妻子在夜里早产加难产死在交通贫瘠的村子里。
后来老院长再也没有娶,辞去原来的工作,在福利院一呆就是20载,送走一个一个孩子也迎来一个个孩子,孩子都亲切的喊他许“爸爸”。
后来我问老院长那么年轻为什么不在组建一个家庭。老院长说和妻子打小就一同长大,习惯了,就没办法接受和别人一起生活。
真正的爱大概就是这样吧,无论过了多久除了“她”,他仍旧没办法接受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生活。
那晚的星空很美,老院长煮的姜茶很暖,那晚的爱情一直在延续!
回到H市之后,直接驾车去古月,已经好久没有去古月了,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经营的老板了。
当年为了让我离开韩落笙,韩家人给了我丰厚的“分手费”,在外人看来就是这样的老套和简单,就连艾琳也以为我是见钱眼开,她之后还表扬我,说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即使嫁给韩落笙你得到也未必有现在的多。我到现在还记得,韩落笙怒不可歇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对我说“滚”。
我亲爱的韩落笙,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一切都让我来背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