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是龙,也知道什么时辰要下雨。这雨,虽不是真的雨,但他也早就觉察出来了。他独自坐在离窗最近的椅子上,润玉在等,他从来不怕下“雨”。他什么也不怕,从来没有龙怕雨的,他确实不怕雨落在自己身上,毕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什么也不怕。
但就怕那“雨”最后落到锦觅头上。
他看着外面的天,天界的云都是缥缈虚幻的,云飘来飘去,幻化出诸多模样。比如,地上飞禽走兽天上稀有宝物,最后在微风里无影无踪。
当润玉看那天的时候,魇兽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润玉的脚下。他摸了摸魇兽,心想已经许久不见这鬼精灵了,不知是去到何处玩了。魇兽也许是累了,他就在润玉脚下睡了。睡觉的时候,还吐了两个泡泡。
泡泡里都是凡间人,凡间柴米油盐酱醋茶。这魇兽原来是去了凡间。
他又摸了摸自家的小魇兽,想要站起来,让它自己睡。刚要走,这魇兽又吐出一个泡泡来。
这泡泡里有个女子,她在掩面哭泣,还哭的很伤心。润玉以为就是一个寻常梦境,刚想走就看到那女子露出脸来。原来是穗禾。
居然是她在哭,还哭的如此伤心。润玉心想居然将她忘了。还是要向她证实旭凤那天的说辞,毕竟做事一定不要忘了细节。润玉如此一想,便去了鸟族那处。
:“大殿。”鸟族守卫行了一礼。
:“穗禾可在?”润玉问。
:“公主在,不过公主说最近不见客。”
:“我来有要是在身。你去传问一声。”
:“是。”
不一会,那守卫就回来了。
:“大殿请。”守卫为润玉引路。
:“大殿是稀客,来我处有和贵干?”穗禾看着来人,不知从哪里来了脾气,说话的火气有些大。
:“问件事罢了。”
:“何事?”
:“五月初六,旭凤归位的时候,去见母妃回来,你可曾看到他?”
:“见到了。”
:“你们相遇以后,一直在一起?”
:“不错。”
:“他可有何反常?”
:“那日……他回来以后似乎就沉闷的很,不愿多说什么话。”穗禾想起那日一反常态的旭凤回到。
润玉想起那日在旭凤处所见的死尸,又开口问了问。
:“好,那旭凤近些日子来,可曾认识什么新人物?下凡前下凡后都算。”
:“好像没有。”
:“五月初六你在天界去过哪里?”
:“大殿这是盘问我?以为我和那事有关联?真是可笑。”她的火气更大了。
:“事关天后,你只管回答就好。”润玉说话的时候,很有天界大殿下的做派。
:“五月初六的时候,我一直在表哥那里等他。”
:“没去过他处?”
:“没有。”
:“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等等。表哥……表哥近来可好?”穗禾的火气小了下来,她此时就像蔫掉的茄子一样。说话有些小心,不似刚刚盛气凌人。
:“还好。你没去见他?”这穗禾照理应总去旭凤的住处。
:“去了,他不见我。”穗禾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难过。
:“原来如此。那润玉先走了。”润玉说完此话便走了。
穗禾看着润玉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看了半晌回神的时候,鸟族天上的云,已经变成了水,水落在地上,又一会变成了暴雨,来势汹汹。穗禾不知在想什么,忘了躲雨。她感受到雨水的冰冷的时候,迈着步子走到了屋子里,关上门。不一会,暴雨下的更大了,雨里好像还有一两声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