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善人,
但我也不认为他一定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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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许言归在朝堂上一次又一次顶撞宇文护。
宇文护开始念在他是许缘欢兄长的份儿上,不予理会,可许言归处处针对他,身为属下的哥舒看不下去想替他说话,被他拦住,这让许言归认为宇文护是在做戏。
一日,下朝后,宇文护听见许言归叫自己。
“何事?”宇文护挑眉。
许言归微扬嘴角,“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和太师说几句话。”
他依旧是那副笑容,但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宇文护的笑容消失。
“我家小妹呢,也不小了,近日独孤叔父已经给伽罗定下了婚事,欢儿自然也要早点,听闻太师曾与小妹有过一段情,虽然我不知道太师用了什么手段,但我这个做兄长的,小妹的事一直都是我安排,只要我不同意,太师就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我应当给她寻一户更好的人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了我们许家嫡女,对方应是嫡子。”许言归故意加重了“嫡子”二字,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宇文护攥紧拳头,“好你个许言归……”
没想到,还有不怕死的拿他庶子的身份来说事。
……
独孤信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急忙给伽罗与杨坚定下婚事,但杨坚一时赶不回来,杨家派来一个人来与伽罗拜堂。
大婚当天。
许缘欢站在一旁,望着伽罗由冬曲扶着,向这边走来,心中情绪万千。
“真快啊……”一转眼,伽罗都嫁人了。
许言归笑出声,“你也快了。”
许缘欢笑了笑,不语。
直到看见杨家派来拜堂的人,许缘欢才明白,原来宇文邕如此爱伽罗。
尽管戴着面具,可她还是认出那是默默爱着伽罗的辅城王。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伽罗,还是该心疼伽罗了。
羡慕,是宇文邕那么爱她,心疼,是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外面已经的天色暗了下来,此刻,又下起了大雨。
伽罗与宇文邕喝完合卺酒,被送进了洞房,许缘欢打着伞,终于在洞房门外找到了宇文邕。
他正为伽罗诵着佛经,也算是……他最后的祝福了。
许缘欢惋惜地叹了口气,“你是打算在这里守一夜吗?”
“我与伽罗,是再无可能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守着她……”
“宇文邕,咱俩挺像的。”许缘欢用玩笑的语气说道,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打转,“我也……我也不能嫁给心悦之人啊……”
“缘欢姐……其实太师……”
“他怎样我都不想知道了,我与他,大概也是没缘分了。”许缘欢自嘲。
许言归在不远处,听完许缘欢的话,闭上了眼睛,是他错了吗?
可是他……是真的不愿意让欢儿与那样的人在一起……
翌日,许缘欢一行人将伽罗送走,独孤信盯着她马车离开的方向很久,终究还是不舍。
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许缘欢默默地走过去,轻声叫道:“叔父。”
“欢儿?”独孤信立刻咧开嘴笑了两声。
许缘欢撇撇嘴,“叔父你笑的太假了,你是舍不得伽罗的吧?还这么着急把她嫁出去……”
独孤信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是怕我时日不多啊……”
许缘欢听独孤信这么说,一下子急了,“才不是!叔父你能活一百岁!”
“好,叔父能活一百岁。”
许缘欢一下子红了眼眶,“叔父……我打小就没有爹,我娘也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一直是你像个父亲一样对我……你以后不要说你时日不多了……你还有我陪着你啊……”
独孤信揉了揉许缘欢的头,“唉。欢儿啊,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作我的女儿呢?你也要出嫁的,又怎么能时时刻刻陪着我呢?”说着,像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对了,你是不是和那宇文护有什么?你阿兄都和我说了,欢儿,我告诉你,宇文护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不是好人!你不能被他骗了……”
许缘欢沉默,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伽罗三朝回门的日子到了,许缘欢在独孤府陪着伽罗与独孤信聊了一会儿,便先回去了。
她不知道,这一走,便再也见不到独孤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