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就在哪里啊。这世上,太多的事情,没有为什么。那样危险的山脉,为什么一定要攀登呢?因为,山就在那里啊。那样寂寞的旅途,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因为,路就在那里啊。那样危险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爱上呢?因为,她就在那里啊。这世上有一种人,山在那儿,便要登;风在那儿,便要追;人在那儿,便要寻。不要问为什么,就像鲑鱼逆流而上回溯万里,就像鲸群翱翔四海寻找故地,就像大雁成群结队,迁徙南飞。这就是本能,这就是自然。
——摘自玖月晞《因为风就在那里》
在路过小超市的时候,何奈也不忘那些在下面努力练习的朋友。学着安琪她们的样子,买了几瓶水带上楼。
从冰柜里取出的水,一遇着外边的大太阳就开始不断“冒气”。冰凉的露珠在何奈的臂膀间撒野奔跑,令她时不时打个寒战,每走两步,都有水顺着臂膀间隙滚落下来。冰冷的液体试探地在伤口边缘停留,受到刺激的神经一下子起了反应——何奈一时间感受到,浑身上下有无数银针深扎入肤,疼痛感使她连连皱眉。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何奈站在楼梯间,往上瞄了瞄六楼的房间。整齐排列的楼梯,形似立体的长方形,规矩的模样使得她什么也看不见。无力感从上至下迅速蔓延,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别扭地转换着姿势上楼。
在上到三楼的时候,怀中的瓶子突然像推开窄门似的“一涌而出”。她则是个“年迈”体弱的老太太,蹒跚着脚步艰难前进。
何奈怎么这么疼!
何奈我的妈呀,受不了了!
何奈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何奈心里叫苦连连,紧紧抱住怀里剩余的三瓶水,小心翼翼地曲膝,最大程度的弯腰,去够“四面开花”的瓶子。
长时间不锻炼,令何奈难忍腰间的酸痛感。外加上怀里那些水散发出来的寒气,直逼心口。惹得她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现在她挺懊恼自己不自量力买水上楼了……
慕青空你……在干嘛?
上一层台阶上出现一双崭新的白鞋,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声音。何奈心里暗骂:
何奈怎么哪都有你?
小心翼翼抬头瞄了眼,确认对象后,迅速埋下头,继续自己笨拙的动作。为了表示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她在弯腰的瞬间,还是回答了前者提出的瞎眼问题:
何奈捡水。
慕青空我帮你吧。
似乎是得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慕青空说完,就把何奈面前那瓶,与她“恶战九九八十一回”的水捡起来了,完全不等何奈直腰。
何奈谢谢。
何奈抱紧那三瓶水,又笨拙地伸出手接过。
何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暖男”?
何奈心里暗想。
可能是听见了动静才下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塑料袋。他示意何奈,把怀里的瓶子全都放进去。这不免加深了,何奈对他是个“暖男”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