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是谁？

他话音刚落，与那两个刽子手一样，身体渐渐化为虚无，消散在空中，点点星光绘成了这副画卷，定在半空的手什么都没抓住。

轻飘飘的一声叹息传来，打断了她的愣神，念军并没有看到发出者，“还是救不了他。”

“谁！”

那个强迫她救人的动作出现，从她身体里分离出了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只不过念军是嫁衣，而她是紫衣。那姑娘似乎比她没大上几岁，只是紫衣硬生生压住了她原本的天性。

一阵熟悉感翻涌，情不自禁的问道，“我们认识？”

“我们是一个人，在某个意义上来说。”她自顾自的说下去，至始至终，没什么表情，“你是念军，而我是赵仙月。”

“你说你是赵仙月？惠淑帝姬的那个赵仙月？”念军显然不相信她的说法，“那我是谁？我们不是一个人吗！”

“千百年来难不成还有第二个自称惠淑帝姬的赵仙月？”赵仙月本人笑了笑，少年持重，她本不该是这样的，“我承认是我影响了你的思维，你想想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真的是他吗？”

“当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肯定句的后半部分却被掐断，“忠武……不是这样的！我，我喜欢的是……”念军也想承认，可心不想。

“念军姑娘，你念的军不是他，”赵仙月摇摇头，一步步循循善诱，“没人告诉你你喜欢的是谁。因为我在你的身体里，所以你可能先入为主的产生了错误的思想。”

“可是秦广王他们说……”

“他们是在误导你！”赵仙月知道很多念军不知道的东西，“只有将你收入麾下，他们才有时间去谋划其他的，从而把你和要离他们的隔阂扩大，一举两得。”

“等一下！你说要离他们？还有谁？”念军表示自己听不懂，怎么说着说着又多出来人了，“隔阂我们他有什么好处？我不是普通鬼魂吗？”

“你别忘了你来这里看到这一切是为什么，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操纵你信吗？”赵仙月正色道，“要离那么大的罪过，为什么只是禁足冰清阁？地狱之主的真实身份你不想知道吗？”

“至少现在我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我为什么相信你？”念军反问，这个来路不明的帝姬肯定要防着点。

“因为我们是同道中人，不然我不可能在你身体呆那么久。”赵仙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而且是你生前说护我周全的，你都忘了？”

念军这才发现自己手心的金枪印记不见了，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忠武……所以我这么多年都喜欢错了人？这太吓人了吧，那我又为什么会忘记他？”

“这个答案卞城他们应该比你我都清楚。”赵仙月貌似很看不上地府这些人，连敬称都没有，“说什么济世救人，这借口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信，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无知鬼魂。”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当面去找他们对质呢？你可是惠淑帝姬！”念军现在才相信她的身份，

“惠淑帝姬？现在哪还有什么帝姬？我是赵仙月，也只能是赵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