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崔珏一口否决,“死人怎么可能入梦?更何况都八百多年了,这绝对不可能!”
“崔判也别太过激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秦广王真不知道那时候让她留下是对是错。本着有人分担工作的原则留下她,但在不久之后发现这女人身上的谜团,一个接一个,似乎永无休止的样子。又或许她本来就是一道万丈深渊。吸引来往的路人,并向其吞噬。
这就是人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人类对危险的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好奇。不会有人在乎好奇的过程中是否会丧命?这方面的不去考虑,有人出意外同类还一副要死要活的,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不知道演给谁看。然后过一段时间还会有人陆陆续续的,以相同的方式转世投胎。紧接着一系列的上述反复。
可能是秦广王和当今人类所处的时代不同,这分明是无意义的寻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念军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面对崔珏的严词抗拒,念军水袖一挥,凤冠掷地,红纱轻扬,霞帔覆于其上。殿外的封冷风入内,掀起一角洋洋洒洒落下时,仿佛一场巨大的祭祀。
“有人告诉我,这样就会见到他。”
“惠淑帝姬!你这是玩物丧志。”秦广王换了称谓,恨铁不成钢。
“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是北宋王朝现存的唯一血脉,像你这样不思进取一叶障目,也难为帝君了,你就没发现徽宗从来不让你碰女子四德和琴棋书画吗?他只让你习文练武,甚至有心情批阅奏折、处理国家大事时,也总是找各种理由带你一起。赵姑娘!三思啊!”崔珏拍案而起,阴风阵阵,一无形之力卷向念军。可能是想洗涤她身上的执着。
靠在墙角的长枪飞起,那样子似乎有人拿着它抖出几朵枪花。斜立在念军身前挡下所有阴风,明晃晃的金色一下子就暗下去不少。就好像他孤身一人站在数十万敌军面前箭簇满身气势不减,更像是在宣誓主权——休想动我的女人!
向来张扬肆意的姑娘愣愣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眼角薄红一片。散着长银发,将其抱入怀中,跪在凤冠旁边哽咽,“好了将军,妾身没事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弃我而去,我就知道……”最后竟泣不成声,长枪被冰凉的泪珠洗礼,轻抬起枪尖的测部拨开念军眼前垂下的银发,被长枪尾挑起的红纱落在她身上,她想她明白了。
侧身拾起头冠带上,并整理好外装,“我会的。”嫁衣银发金枪凤冠。从此,她替他说收复河山。他的夙愿将由她来完成,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你也为这天下奋斗了这么久,该歇歇了。其余的交给我吧。”念军不顾别人的眼色,径直走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