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雾姐姐…”
回到不净世,阿酒静静地走在小道上,突然听到有人唤她。
“是孟瑶啊?”阿酒回过头,就见到孟瑶对着自己恭顺地行了一礼。
“怎么了?”她抬手扶了一下,轻声问道。
孟瑶勾起唇角,灵动明亮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长长的睫毛乖顺地垂下来,软萌的酒窝也若隐若现。
只听他乖巧地开口:“听雾姐姐叫我阿瑶就好,之前,多谢听雾姐姐为我说话。”
这该死的熟悉感…
【阿酒,这不是男版的你吗?就是稚嫩了一点。】阿软围观全场,道出真相。
……原来如此。
阿酒没有分给系统一丝眼神,然后也微微一笑,眸中沉星染月。
“没关系,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的过错。”
说实话,孟瑶也感觉到淡淡的熟悉,但他没有深究,而是继续勾着唇角,娇软地开口:“以后,麻烦听雾姐姐多多关照了。”
阿酒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酒窝,在他微微一怔的神情中收回,温软地回到:“你也是,以后这不净世的事务,还要多多麻烦你啦。”
孟瑶笑的更加温顺乖巧,低声说道:“这是孟瑶应该做的。”
两只汤圆互相客气。
过了一会
“那我先回去了。”阿酒提出告别,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去。
留下孟瑶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含笑,神色柔和。
时光飞逝
到了他们去姑苏蓝氏听学的日子,聂氏派出去聂怀桑,孟瑶和阿酒。
“天地自然,方殊之大宗,蓝氏崇教,开宗明义。”
姑苏蓝氏的拜礼大典在正式开始,众仙家派来听学的弟子站满了整个厅堂,气氛庄重。
“明本,辨问,极言,勤求。此四则,为诸子戒。”上方的人语气正经地讲着。
底下的弟子恭敬行礼,齐声说道:“遵师命。”
起身后,阿酒轻声打了个软软的哈欠。
“姐姐…”身旁的孟瑶赶紧小声提醒她。
自从他做上聂氏副将之后,明里暗里不满他的人很多,有几次被阿酒撞见,软刀子给戳了回去。
因为她维护的态度,不净世那些斜眼看人又没多大本事的存在收敛了不少。
而且她周身温软淡然的气质让孟瑶觉得非常亲近,长久以来,便对阿酒越来越黏糊,称呼也从“听雾姐姐”变成了“姐姐” 。
阿酒淡淡地转过头,冲他眨了眨眼睛。
孟瑶见状,只能垂下头无奈一笑,努力侧身替她挡一挡周围的视线。
“蓝氏家规,凡三千五百条,曰:不可习歪门邪道,不可私用暗器……”上方的人仍然在继续讲着。
月光应该是明器吧?
把近身短刀用成远程凶器的阿酒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到。
“不可滥收学徒,穿非其人,不可私藏利器,沐浴后,需更换衣物,抹额意寓规束自我,不可擅动他人抹额,抹额不了作他用,不可佩铃串珠等有声之物,腰佩物不可过三,不可私自修改衣衫……”
阿酒懒洋洋地听着,看到前方的魏无羡也打了个哈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魏无羡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对视一眼,流露出同道中人的意味。
然后只见他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聂怀桑,轻声低语:“喂…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聂怀桑心虚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孟瑶和阿酒,侧过身拂开袖子露出里面的鸟笼。
这是他在来时发现的金雀,一直追不到,求了阿酒好久才给他捉了下来。
“怎么样,嚣不嚣张?”金雀一直在笼中扑腾,聂怀桑得意的低声问道。
“嚣张,好玩。”魏无羡满脸的兴趣,笑着说道:“还是金色的羽毛呢。”
“可不是,我跟你说,它好玩的地方多着呢……”聂怀桑和魏无羡的身子逐渐靠近,然后他就对上了蓝忘机盛满冰渣子的眼神。
迅速闭嘴,站回原位。
魏无羡也反应过来,转过头与蓝忘机对视,笑着打了个招呼。
蓝忘机并没有理会,莫得感情地转回了头。
三千多的家规终于念完,各大仙门世家开始拜礼。
先是兰陵金氏,金子轩送上了金线编成的河洛经世书一套。
“雍容华贵啊…”魏无羡淡淡感叹。
江澄迅速接上:“华而不实。”
魏无羡赞同的点了点头。
“别闹。”旁边的江厌离轻声提醒。
两人瞬间收声。
接下来就是清河聂氏拜礼,聂怀桑赶紧放下他的鸟笼,整理衣冠,看了一眼阿酒和孟瑶,走了出去。
阿酒紧随其后,孟瑶端起桌上的一个盒子,也走了过去。
“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聂怀桑正经神色,恭敬行礼。
“怀桑代聂氏向先生献上紫砂丹鼎一尊。”
“清河聂氏聂听雾,见过先生。”阿酒也淡淡地垂下头行礼。
“她就是聂听雾?”魏无羡轻声朝江澄嘀咕。
“对,应该是她。”一旁的江厌离温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聂听雾是来听学的弟子中极少数已经名扬天下的,而且,听说不久前才被聂明玦收为内门亲传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议论纷纷,毕竟,她以一介默默无闻的聂氏旁支身份迅速获得如此成就,着实令人感慨万千。
接着,孟瑶笑的十分软萌乖巧,温顺的开口:“清河聂氏副使孟瑶,特代聂宗主献上紫砂丹鼎一只,紫砂丹鼎古拙庄重,质朴浑厚,正如蓝先生传道授业之品格,请先生不弃笑纳。”
“这是谁啊?”角落里两人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孟瑶。”
“这孟瑶,便是金宗主的私生子吧?”
“听说他曾前去金家认亲,结果被踹下……”
这两人表面上是在窃窃私语,但音量却足以让满室的人听见。
“嚓-”
突然,短刀插入木制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啊-”同时,几道惊呼声响起。
蓝启仁看到这一幕,刚想开口,就看到罪魁祸首微微勾起唇角,弯了弯眼睛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不好意思蓝先生,听雾见兰室有苍蝇飞舞,不忍这宁静悠然,清新雅致的氛围被破坏,便擅自出手解决。”
“你说谁是苍蝇呢?”刚刚差点有生命危险,现在又被人骂聒噪,墙角那两人顿时心态崩掉,怒气冲冲地反问。
阿酒清冷的眼神斜视过去,只有和她产生对视的人,才能感受到其中张扬肆意毫不掩饰的杀意。
那两人被震慑住,听到她开口说:“你们如果不说话,说不定还不会被发现。”
也没敢反驳。
孟瑶之前默默握紧紫砂丹鼎台座的手指放松下来,微微勾起唇角,垂下眼睫。
“好了。”坐在主位的蓝启仁开口宣布这场纠纷到此为止。
阿酒回身,轻轻动了动手指,插入木柱几寸的月光自动回到了她手中。
这时,蓝曦臣走了下来,温和儒雅地开口:“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温文,果然不凡。”
随后他缓缓打开紫檀木盒子,温声开口:“这紫砂望之不俗,是蓝先生的喜好。”
随后,他将盖子放回,接过了它。
孟瑶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轻声开口:“谢过泽芜君。”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阿酒弯了弯眼睛。
阿酒也冲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酒窝,拉着他跟在聂怀桑身后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