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云非想着过去的事,一直走神。
宋闵麒站在落地窗边,看成群的建筑,蚂蚁大小的人们,延伸到远处的城市,一语不发。
他的手指轻轻拍打玻璃杯的杯沿,似乎思虑着什么烦心事。
打酱油的【许助理】老板,海鲜汤给您带来了。
许助理送来一份和那天云非打翻的一模一样的海鲜汤。
宋闵麒去休息吧,下午把资料带到试镜大厅去。
许助理离开后,宋闵麒把汤拿到云非面前。
宋闵麒中午只顾着哇哇哇讲故事,跟solo秀似的,饭只吃了一口,没饿晕吗?
云非没力气回嘴,打开包装喝了一口汤,汤汁并不浓稠,入口却沉郁浓香,属于海洋生物的气息又不肥不腻,清甜可口,实在是夏日佳品。
宋闵麒把笑意藏在嘴角,忍不住打趣云非的吃相。
宋闵麒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颜小姐简直一对反义词,怎么成为朋友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云非白了宋闵麒一眼,没有接话。
宋闵麒走到办公桌前,从电脑里调出那天下午试镜的文件,把云非的片段放出来看。
云非酒足饭饱,凑过来看自己的表演,感到十分惊奇。
她很少拍照片,更别说录什么视频,就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觉得陌生。
宋闵麒越鲸蓝,你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宋闵麒把云非拽下来,云非重心不稳地跌坐在他的腿上。
云非挣扎着起身,被宋闵麒扣住了肩膀。
宋闵麒刚吃饱饭,别动来动去,小心吐出来。
宋闵麒用下巴蹭了蹭云非的鼻尖,声音慵懒而玩味。
宋闵麒还有,你什么时候知道送你爸爸入狱的国际刑警宋程昱,就是宋泽允的父亲?
云非用一只手扶住靠椅的边缘,心不断下坠。
宋闵麒捏了捏她的耳朵,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也并不着急知道她的回答。
良久,云非才缓缓开口:
云非这不难,他们,长得很像,我也只是,试探性地问了我舅舅,没想到……
云非好了,放开我吧。
云非试图掰开他箍住自己肩膀的手,却被更紧地抱住。
宋闵麒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宋闵麒低头嗅了嗅云非的头发,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云非的脸颊。
云非没什么好说的,越鲸蓝已经死了。
云非别过头,从宋闵麒腿上跳下来,一双眼睛冷冷地将他看着。
方才给了一碗饭,现在又撕了一道疤。
云非宋闵麒,除了之前发错邮件之外,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
云非直呼老板姓名,心中已经做了打算。不论这个人是谁,不论他与自己的过去有无关联,她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她只想按爸爸说的那样,按大多数人的步骤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努力生活,成为社会这台大机器中一颗可有可无,毫不起眼的螺丝钉。
她从来没想过要再度挖出埋藏的往事,也不想让自己身陷囹圄。
可是一场海岛婚礼之行,她便对仇人的儿子动了心,出海游玩,还险些丧了命。
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要趁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