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六）

“东扩的事准备的怎样？”他轻袍缓带，手里还拿着一个因畏寒而准备的紫金手炉。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舒靖容颔首。舒靖容“楼主，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萧忆情“什么事？”

舒靖容“我想带走石明烟，养在我身边。”

萧忆情“为什么？”

舒靖容“因为她象以前的我。”

萧忆情“哈……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舒靖容“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　　

萧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萧忆情“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

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阿靖的手。然而，舒靖容没有闪避。

说了有用吗？……”他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舒靖容“我知道今日的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萧忆情“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萧忆情“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给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舒靖容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舒靖容“三年了，我们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萧楼主原以为他会落泪。

然而，他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地看着萧忆情，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他是不会哭的。

于是，楼主伸出去拥抱他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舒靖容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舒靖容“其他人随便你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萧忆情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冷淡地说：萧忆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舒靖容“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生。你不是说要让我相信你吗？想让我相信你就别动她一根毫毛。”

不顾楼主的反应，舒靖容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绯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