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雨离开魔界后直接来到了崖伯告诉她的江南水乡清苑。她急迫地赶到了李府门前施法将自己隐身走进了去。
戏雨走进李府,李府高台方榭,清溪萦回,石桥错落,风雅异常。院内的丫鬟和杂工各自忙碌,却井然有序,足以看出李家家蕴。
戏雨驻足,正好碰上李云刚和李云启在院内聊天。
“二哥,咱们去找大哥陪我们去吧!”不知道他们之前聊了什么,李云刚笑嘻嘻地如是对身边的同龄男子道。
“好的云刚,咱们现在就去。”说完二人进入内院。
戏雨随即跟上。
而此时李云熙正在院内与崖伯说着钱庄的事情。
李云熙看到两个弟弟过来他热情地迎了上去。
戏雨虽然隐身凡人看不见,但是崖伯可以看见。崖伯上前要说些什么,戏雨摇了摇头示意还想再看一会儿。
“大哥,我们有事找你。”李云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情?不会又闯祸了吧?”李云熙玩笑一般打趣着弟弟。
“没有大哥,我们是想……”李云刚有些扭捏。
“大哥,我们想去拜师学艺!”李云启一袭皂袍倒是豪爽多了,轻推了兄弟一下,很快道。
“拜师学艺?”李云熙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向李云启。
“嗯,大哥我们想去雲龙山学艺。”李云启点点头,吐了吐舌头道。
“胡闹,爹要知道了,非得扒了你们的皮!”李云熙的面容变得严肃,认真呵斥着两个胡闹的弟弟。
“大哥,我们真的很想去嘛!”李云刚知道大哥好说话,并不怕他,反而有些撒娇一般看向他。
兄弟二人的眸中皆是充满着期盼。
戏雨身着鹅黄色的绣樱双裙,简简单单的发髻上斜斜地别着一支素雅的镂空葵花簪,她静静地立在一旁,凝视着李云熙,漂亮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悲,却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一旁的崖怕垂眸不语,怕惊扰了暗处出尘绝世的仙灵。
李云熙也察觉到了什么,四处环顾,未发现有异常后又回到了问题上来。他倒想让弟弟们去,哪怕去玩玩,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也好,可是他知道父亲是决不会同意的,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云熙少爷,过些时日就是雲龙山招纳弟子的日子,而且我们那边的钱庄也很久没有过去查看了,不如到时我们带着两位小少爷一起去看看?”崖伯适时开口提议。
“好吧。”李云熙看着两位弟弟十分无奈。
“太好了,谢谢大哥!”李云启与李云刚相视而笑,生怕李云熙需反悔似的很快跑开了。
李云熙:“……”
“云熙少爷,老奴那边还有些琐事先告退了。”崖伯看了眼一旁的戏雨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细碎的光从窗外撒进落在了清俊如玉的少年身上,极庄重的誓言似跨过遥远的时光在戏雨耳边响起,这世的懿玄天会忘记她么?戏雨忍不住伸手要抚上他的脸庞,却在即将触碰到时无力垂下。
“走吧。”戏雨整理好情绪走出李府,看向等候多时的崖伯,“他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老奴……”崖伯摇了摇头。
“崖伯,妖界发觉了玄天魂出你在这里要小心。”戏雨抬头望向天空,声音极淡地吩咐。
“姑娘放心,崖伯定护主上周全。”崖伯许诺。
戏雨听到许诺后点头,化成一束流光离开了。
过了几日,李云熙在钱庄主事时得知父亲李岩出外归来。
李云熙知道后带着崖伯从钱庄赶往家中,入府却见家中来了很多官兵。
客堂上传出了李父爽朗的笑声,李云熙和崖伯到了客堂,看见李父和一位将军在聊天,颇为开心。
“父亲大人!”李云熙作揖行礼。
“主家。”崖伯随后。
“云熙啊,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镇南大将军的长子吴亦吴将军!”李父颇有深意的看向李云熙。
“云熙见过将军!”李云熙行礼周全却似没接到暗示。
“久闻云熙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吴亦没那么多讲究地扶起李云熙。
“将军,过奖了,犬子如若能和令妹结成连理,是我李家之幸!”李父笑着寒暄。
“父亲……”李云熙想要说什么被李岩一个眼神咽了回去。
“只是我家妹生性顽劣,在加上家父宠爱,只怕要李兄多多包涵!好了李老板,晚辈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拜访!”吴亦起身看了下天色,离开了李府。
“父亲,我……”李云熙惊讶于自己突然有了一门婚事,想说些什么。
“云熙啊,咱们家历代从商集赞了这家底,但是这些年官场黑暗,咱们家的生意也在遭受打压,朝廷无靠山是不行的,所以……”李岩说。
“父亲,孩儿……”李云熙皱眉。
“好了,下去吧,我累了!”李岩不给李云熙说话的机会,开口道。
李云熙:“……”
“老管家,陪我出去走走吧……”李云熙苦涩一笑。
“是。”崖伯看出了李云熙的无能为力,低声应着。
夕阳西下,街上还是热闹的很,卖吃食的、用具的虽不如清晨喧闹,却也是人头攒动。
崖伯陪着李云熙在大街上四处游荡,情绪低落的李云熙撞到了一个女子,女子面纱飘落,李云熙看到女子的面容整个人都怔住了。
此时三月初的天气,乍暖还寒,然而春风一拂江岸便催开了十里繁花似锦。桃花沿着双堤次第而绽,花之灿若彤云,夹着岸旁两排碧绿鲜嫩的章台松柳,映衬着河中清光潋滟,不似人间景致。
那女子被冲撞了不见丝毫慌乱,反而笑盈盈地看向他,一身鹅黄色的纱縠双裙,裙边的香色百蝶绢的镶边恰恰垂到足边,素雅的银蝶镂花长簪别在温婉的堕马髻上,美目流转,清雅如诗,美如画卷哉!
“云熙少爷……少爷!”崖伯一见是戏雨姑娘,便出声提醒。
李云熙听到崖伯的叫声知道自己失态,手忙脚乱地扶过戏雨:“姑娘,你没事吧?”
“你走路不长眼睛么?”戏雨旁边的丫鬟一身简单的紫碧纱纹双裙,捉弄人一般朝李云熙喊着。
“春儿,休得无礼。”戏雨无奈道。
春儿躲在戏雨身后朝李云熙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李云熙吞吞吐吐地解释着。
戏雨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听他解释,只是看着他,见此李云熙也不再说话,却始终没有勇气对上戏雨的视线。
“喂,你们两个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该走了啊小姐!”春儿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合时宜的提醒。
戏雨惊醒,察觉自己失态扭头离开不再回头。
李云熙怔怔地看着远去的戏雨,也是一阵沉默。
“云熙少爷。”崖伯出声
李云熙看着崖伯说:“是她……”
“谁?”崖伯问道。
“梦里的那个女子……”李云熙自语着。
梦中那个晶莹而坚韧的女子。
李云熙一路上失魂落魄一般,开始还有点开心,可当走到李府门口又想起了父亲的安排,只能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云熙满脑子都是桃树下那纱縠双裙女子,见面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在李云熙的脑子重复着。
第二天一早李云熙急急忙忙到崖伯房间找到崖伯,吓了崖伯一跳。
“老管家,老管家!”云熙喊着。
“云熙少爷,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崖伯无奈。
“你帮我找到她!”李云熙道。
“找谁?”崖伯明知故问。
“她!昨天被我撞到的姑娘……”李云熙看着崖伯有些结巴,“昨天…把人撞了……还没道歉呢……”
“好,老奴去打探打探。”崖伯笑着回答。
“你快去!现在就去!”急忙的把崖伯推了出去。
崖伯从来没有见过一向稳重李云熙如此,也为戏雨姑娘感到高兴。
崖伯去找了一下戏雨,把事情告诉了戏雨,戏雨已然是料到。
崖伯回到钱庄已经快要天黑了,崖伯刚进钱庄,李云熙看见崖伯直接拽着崖伯来到隔壁的酒馆。
“老管家找到没有?”李云熙笑着问崖伯。
“我说少爷,你一向稳重,为何因一个姑娘如此急切?”崖伯打趣着。
“你快说有没有?”李元熙认真问道
“找到了,少爷能让老奴先喝口水倒口气么?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崖伯故意卖着关子。
李云熙给崖伯到了水,然后走到门口。
“小二,给我来几个好菜,来一壶上好的美酒,要快!”李云熙吩咐。
“好嘞,云熙少爷!”小二知道李云熙是店中的常客,很快回着。
李云熙回到桌上,死死地看着崖伯,崖伯被看的直发毛。
“接着说呀!”李云熙喝了一口酒。
“哦,那女子名叫戏雨,年芳十八城南一个小户人家的千金,此女天资聪慧,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容貌……”崖伯说着说着好笑地看着李云熙。
崖伯心里想着,你们这两人能把我这老骨头折腾死,这时酒菜都上来了。
李云熙陪着崖伯醉饮,李云熙告诉崖伯他经常在梦里梦到她,而且这次对戏雨是一见倾心。
李云熙喝醉了趴在桌上睡着了,隐身在一旁戏雨很快现身,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样。
“戏雨姑娘与主上真是心有灵犀,老奴好像有点多余了!”崖伯说到。
“看着他点,得让他总喝酒。”戏雨叹息,抬手施了个醒酒和沉睡的术法,“好了,你带他回去吧。”
“是。”崖伯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