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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绿皮车

白云深处的小酒馆

我在白云深处开了一家小酒馆,卖着一杯摄人心魂的酒,名叫夺魂。

  时光匆匆流逝,岁月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童年的容貌已不复存在,我多想再回忆一下自己儿时的模样。镜子里的我,成熟中带着一点冷漠,不复当年天真可爱。镜子的我,现实中的我。多么伪善,多么虚假,多么颓废。

  明天就要离家家门,回到那座城市,开着我的小酒馆,卖着我的酒,听着他人的故事,该是多么美好,多么幸福的事呀!我与父母的分别,没有太多的忧愁,也没有太多的悲伤。但是与妹妹告别的时候,就是多了一丝伤感,多了一丝不舍。

  离别的号角吹响了,我要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了。带着我的全部,去奔向自由。我向往自由,我渴望自由,我希望自由。

  强子没有和我一起回到小酒馆,他在家乡待下来了,毕竟还有妻子和孩子。他这么多年不在家,想多陪陪她们。我也无法强硬着带走强子。只能让他留在家乡。

  我坐上了绿皮车,在跌跌撞撞,在鸣笛声中,我离开了我的家乡。袖上残留着妹妹的泪水,身上还留有她的香味。我是有多么不舍呀,我是有多么难受呀。

  远方的天际,流云朵朵,竟会让我忆起曾经,记起往事。仿佛那年,我还正年轻,我坐在初三的座位上,课桌旁有可爱的同桌,连台上老师喋喋不休地说着知识点,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令人向往,令人回忆,令人感动。

  窗外的风景在眼前飞过,没有来得及印刻记忆,便消失在云海中,车里的人声嘈杂,男女老少,各色各样的人。你说一句,我答一句。好不热闹啊!世界是你们的,热闹是你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看着他们,我只觉得好笑,他们是否会也看着我觉得好笑呢。我不知所想,不知所思,怔怔地,发了呆。思绪拉回来了之后,一切重回平静。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夺魂,想借酒来镇静一下自己的内心,来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来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还好,这一杯夺魂入喉烈火般燃烧,燃烧了我的胃,燃烧了我的心,燃烧了我的青春,我的生命也随之燃烧起来了。

  面上的一位中年人一直看着我,我好奇他为什么看着我。转念一想。

  

  “大哥,来一杯?”我端起酒杯。我看着这个中年人,我知道了,他是想喝酒了。

  “那多不好意思呀。那我就喝一杯。”中年人一脸腼腆着说道。“好酒呀!好喝呀!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了。”大哥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是好喝呀,我喝了这么多年都没喝够呢!”我望向远方。

  “这辈子呀,就是败在这个酒上了。”突然大哥哭泣起来了。周围人都看着我,还以为我把这个男人怎么了。

  “我呀,叫顾大鹏。年轻的嗜酒,几乎每餐都要喝个几斤酒。把老婆和孩子喝走了,把父亲母亲喝走了,把一个家业给喝走了。我就是一个废物,一无是处,我害了多少人呀。我自责呀,我后悔呀!”大哥回忆着过往,回忆着记忆里的伤疤,眼角的泪顺着面颊流到嘴角。

  “什么味道的?”我突然问道。

  “苦”大哥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我看着这位中年人,未免有一丝同情,也有一丝愤慨。同情的是他的现在,愤慨的是他的过去。

  

  人各有命,谁也做不了主。该活成什么样,只有自己知道。是否过得骄傲,幸福,那就要看自己了,谁也帮不了忙。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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