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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汐的体温本就不高，加上刚才打斗出了身冷汗和高度紧张的精神忽然松懈，风一吹就着凉了。
清麦试了很多次都没法让她痊愈，她感到很奇怪，正常来讲这种小病应该很快就好的。
无奈，她把夜未汐搂在怀里，两个人的体温总能抵得过一个人的微温。
怀里的人怕冷似的蜷缩着，清麦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清麦，如果通过了试炼，你想做什么？”夜未汐突然问道。
“嗯……可能做个自由自在的散仙，然后回家里帮忙，因为爸妈腿脚不好，庄稼种的多，怕他俩忙不过来，你呢？”
“ 做死神。因为子民们需要我，哥哥需要我，所有人都需要我。”
清麦沉思了一会，把夜未汐额间的碎发撩开，说：“小汐，那你想做吗？”
闻言，夜未汐睁开眼睛看向她。
“我是说，你做死神是因为他人想让你怎么做，还是因为自己真的想做？”
“有什么区别吗？”
就算是满足他人的期望，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区别，”微笑绽开在她的嘴角，似玉般的光华，“只不过，后者会开心一些。”
清麦的目光沁出一抹柔和的光泽，淡淡的声线，清润如水。
“未汐，为了完成他人的愿望而活着，会很累的。”
清麦眼神注视着前方，眼中有繁星点缀般闪亮。
从被选中的那天开始，她才明白原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新奇，尽管受到的善意不多，但却是能够真实改变了她。
她真的太喜欢太喜欢这种不用天天被压迫的感觉了。
风可以吹走一张白纸，但不可以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我们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其他。”
夜未汐看了她一会，浅笑了一下，刚想说话，突然被一阵剧痛疼得浑身一激灵。她猛地坐起身，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梦魇……又发作了。
而且更疼了。
清麦想过来看看情况，被拦下。
没用的，夜未汐想，或许这也是对她的惩罚吧。
肩膀被揽住，再次被摁回刚才躺的腿上，清麦帮她裹紧外套，将手指划开，给她喂血，见对方抿着唇不喝，她轻声开口：“我的血可以缓解疼痛，这样你会好受点。”
“谢谢。”
疼痛过后，是疲惫和空虚，她轻声道谢。
“这有什么，你可是救了我两次呢，你就是我的神！小汐！”
夜未汐懒懒地回道：“救赎别人的是圣母，救赎自己的才是神。”
她闭上眼睛，疲倦将她包围，身体很沉很沉。
那天夜里，她好像回到了雷霆守护局，再次看见了那人。她抬头向他，只见他目光温柔如水，眼底藏着细碎的月光，仿佛整个银河都在其中，嘴角轻扬，笑意盈盈。
他说：“未汐。”
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已经足够让她心动了。
布莱克，布莱克……
在恍惚中，她突然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叫着自己。
“小汐，快醒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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