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日的午后,艳阳高照。
叶洋清脚步轻快地走在去琴室的路上——通过前几次的练习,她已经逐渐找回了一些弹钢琴的feel。
经过足球场时,她看见一些人在踢球。大部分都是同班的同学,以及两三个邻班的。
叶洋清并不算赶时间,遂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球。
正运球的人是向颐。他在绿茵茵的草皮上驰骋着,外套下摆随风扬起,阳光恣意亲吻他的栗色短发。
足球随着他驰骋,被他控制得服服帖帖。
球进了。
叶洋清听见一部分人的欢呼声。
又在球场边上待了两三分钟,叶洋清才继续往艺术楼的方向走。足球不知道被谁踢歪,在空中掠过一道弧线之后落在她面前不远处。
球场上一群人齐刷刷朝叶洋清看过来。
向颐朝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她将球踢了回去,但却因为平时不怎么踢足球而将球踢歪了。
向颐及时截住了被踢歪的足球,嘲笑道:
向颐笨蛋,球都不会踢吗?
叶洋清有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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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琴室内,叶洋清坐在白色琴凳上,盯着面前的简谱。
弹是基本会弹了,只是还弹得磕磕绊绊,看来想练好还得一段时间。
她弹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双手酸软才停下休息。
有人敲了敲敞开着的门,叶洋清回头一看,季晚白站在门口,冲她笑笑。
叶洋清真巧啊,班长。
季晚白嗯。
叶洋清你也是来练琴的?
季晚白已经在隔壁练完了。
叶洋清噢。
季晚白便没有再讲话,叶洋清见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开始试着找话题:
叶洋清我弹得怎么样?
季晚白有几处地方的衔接不够连贯。
叶洋清不懂他指的是哪几处,以疑问的眼神看向他,季晚白走到钢琴前,弹了一小节她弹得不够好的部分。
季晚白懂了吗?
叶洋清嗯……
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啊。
练完琴后,叶洋清和季晚白又在琴室交流了一些关于钢琴的表现技巧和心得,这还是她入学几周以来首次和这位冰山班长相谈甚欢。
果然只要有了共同话题,就很容易聊得开吧。
对于他弹钢琴的模样,叶洋清已由最初的惊叹变为毫不掩饰的欣赏。只怕就算他现在告诉叶洋清他还会驾驶直升机,她也是全然不觉意外了。
琴室窗帘半拉着,室内光线并不怎么充足,却让室内无端生出一种舞台上的即视感。她仔细观察着季晚白弹琴的动作与神情,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这种人,应是生来就活在镁光灯下的。
午后时光悄悄地流逝,交谈间,墙上的欧式中世纪时钟“当当当”地敲了五下。
叶洋清起身,活动了几下有些发酸的脖子,准备离开。
走出门外,才发觉天空已是黑沉沉一片。快下雨了。
她告别季晚白,往家的方向走。
才走出校门没多久,已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一滴雨被风吹得偏离了原本的运动轨迹,自叶洋清脸颊擦过,冰凉冰凉。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向颐叶洋清。
她回头,向颐往这个方向小跑过来。
向颐来到她跟前,二人相视一眼,同时开口道:
叶洋清你也没带伞?
向颐你也没带伞?
话一出口,两人都“扑哧”一笑。
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