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洋清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接近下午上学时间,叶洋清抓起书包奔出家门。
午睡居然睡过头了,她懊恼地抓抓头发,脚下步子加快。
自行车被自己推去翻新了还未修好,叶洋清摸了摸装着零钱的外套口袋,快步往最近的公交站赶去。
中午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路面上到处是积水的小水坑,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脚下的水坑,尽量不让积水溅上自己的裤腿。
“叭——”尖锐的喇叭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叶洋清来不及闪远,白色的兰博基尼便从她身旁疾驰而过,车胎碾过路面上的水坑,在她裤腿上溅上成片水渍,甚至连她的上衣、书包上也沾了点点水花。
叶洋清什么人啊这是……
拍了拍溅上水花的书包,叶洋清恼得简直想当场骂人。
兰博基尼开出二十多米远又折返回来,耍了个漂亮的漂移后,在她身边稳稳停下。
景旸美女,对不起啊。
语气十分诚恳,可她倒是听不出什么道歉的意味。
说话的同时,司机摇下车窗,右手抓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车窗沿。
他戴着一副略显夸张的墨镜,棒球帽的帽檐压得有些低,一张脸上没被墨镜遮住的其他部分却叫叶洋清觉得异常熟悉。
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吗?叶洋清想。
叶洋清阁下的道歉,似乎并没有什么诚意。
景旸这样吗?
司机轻笑一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下一秒,他直接推开车门,站在叶洋清面前。
叶洋清猛地退后一步,戒备地瞅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景旸非常抱歉,美丽的小姐。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躬身朝她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西方绅士礼,接着,更是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右手,在她光洁的手背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叶洋清啊!你你你干什么!
叶洋清被这人大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忙触电般抽回自己的右手。
对方又切换回一副灿烂的笑容,朝她走近一步:
景旸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叶洋清神、神/经病啊!
叶洋清又退后了几大步,与他拉开一大截距离:
叶洋清我原谅你了,总行了吧?
不等他反应,她连忙绕开眼前的怪人,走向前方的公交站,能走多快走多快。
司机重新坐回驾驶座,抬手将白色棒球帽的帽檐向上掀了掀,对于叶洋清刚才惊兔一般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
公交车还没来,叶洋清抓着书包的肩带在站台上迈着小碎步,焦急地眺望着公交车即将开来的方向。
第一节课又是级长的政治课,要是迟到又被这欧巴桑逮到了,不知道又要被她“思想教育”多久。
柏油马路上到处有出租车来来往往,她等得快没有什么耐性,准备招手叫一辆出租车。
喇叭声再次在身后响起,差点儿把她给吓一跳。她回头,不出意料地,又是这辆拉风的兰博基尼。
景旸美女似乎很赶时间吧,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司机朝叶洋清扬了扬手。
又是这个奇怪的司机。
叶洋清那……多谢了。
叶洋清犹豫了几秒,拉开了兰博基尼后座的车门:
叶洋清劳烦您送我到清阳中学校门前。
景旸好。
大概是感觉到叶洋清的紧张,司机从上方的后视镜处瞧她一眼,安抚道:
景旸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你看我像坏人的样子吗?
景旸内心补充道:如果我真是坏人,上了我的车,想逃,可就迟了哟。
叶洋清看着他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半张脸,点点头。
景旸没想到她还真会点头,掐了掐自己的脸,哑然失笑。
车开了几分钟,很快在清阳正门前不远处的香樟树下停下。
两点十五分,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学生们正陆续进入校内。叶洋清松了一口气:
叶洋清还好赶上了。
景旸都说我不是坏人,这下知道了吧?
她打开车门,从车厢内出来,冲对方感激一笑:
叶洋清刚才我以貌取人的确不对,不好意思哈。还有就是,非常感谢你。
景旸感谢什么的就不用了,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
景旸更何况,是你这样知礼的美女。
对方的一口一个“美女”,实在让叶洋清感到不好意思:
叶洋清对了,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眼前这个人,总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景旸小美女再好好想想,真的认不出我吗?
说话间,司机已伸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这双眼睛,叶洋清再熟悉不过的了。
叶洋清你是……景旸影帝!
作为景旸的铁杆粉,叶洋清惊呼出声,下一秒后知后觉地捂上嘴巴。
景旸,前不久凭借电影《红颜》一炮而红,并由此成为“最年轻的影帝”,如今演艺事业平步青云,仅22岁就已身价过亿。
景旸嘘,低调。
景旸重新戴上墨镜,从方向盘旁边的名片夹上抽了一张名片递给叶洋清。
她呆愣愣地接过,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
名片上行书印刷体的“景旸”二字,很是漂亮。
景旸后会有期哟,小美女。
兰博基尼开出去很远,叶洋清才从“偶遇影帝并搭了他的便车”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将那张名片仔细地收进书包的夹层,踏着预备铃小跑着回到教室。
车厢内,景旸墨镜后的双眸中凝着些许笑意:
景旸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