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洋清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沉默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叶洋清现在我们要怎么出去?
唯一的门被锁上,而且这儿……也没有窗。
沉迷于游戏的向颐不以为然道:
向颐如果再等不到人来,可能就要等到明早了吧。
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要等来人,可不容易。
叶洋清明早?
叶洋清的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重新落到这一扇门上:
叶洋清要不你试试把这门给打开?
向颐这是铁门。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
叶洋清那……要不你从微信上找个人来帮忙?我没有加其他同学的微信。
向颐算了吧,我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
叶洋清可是……
向颐嗯?
向颐抬头,黑曜石般的双眸朝叶洋清看过来,硬是将她还想说的话堵在了喉中。
她不作声了。
在室内踱了几步,叶洋清决定找个地方坐下——四处望望,也只有向颐身边那一小块空地看起来不那么脏了。
叶洋清来到向颐旁边,与他隔着大约半米的距离,以手轻扑几下地面,随即抱膝坐在上面。
向颐停下手中的游戏,扭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以特别自恋的语气调侃她道:
向颐这间屋子也不算小,你偏要在我坐旁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
话到此处,向颐拖长了语调。
叶洋清你想多了。
叶洋清满头黑线,忙不迭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同时往旁边挪了挪,将装满书的书包横在二人之间。
可还真够自恋的。
她默默错开向颐揶揄的视线,从书包抽出数学课本摊在双膝上,开始做习题:
叶洋清玩你的游戏吧。
向颐诶?这就经不起玩笑啦?
向颐抬手在叶洋清眼前晃了晃:
向颐还是害羞了?
空气难得安静了一阵子。
叶洋清专心致志地写完数学作业,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看向腕上的手表——已经接近六点钟。
再看一旁的向颐,正戴着蓝牙耳机玩游戏,不亦乐乎,口中还不时说着游戏里的术语。
她默默地打量着他玩游戏的模样。
向颐这个人平时那么不着调,但认真起来居然难得地顺眼……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叶洋清的大脑迟钝了两秒。抬眼瞄向向颐,见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点儿异样,她松了口气。
向颐你干嘛老看我?
结束了一场排位赛,向颐冷不防地抬头,叶洋清来不及挪开的目光就这样生生与他的交错在一起。
目光灼灼,脸上是那一贯似笑非笑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神色。
叶洋清我没有……
向颐我可不会看错。
该怎么解释呢?叶洋清有些懊恼,轻咬着下唇,这家伙,真是……
叶洋清我只是想说,我们该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了。
向颐明显不怎么接受这个回答,不过这次倒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向颐也是,得想办法出去。去,给我找根铁丝来。
叶洋清满腹疑惑,要铁丝做什么?难不成他要撬门?尽管一头雾水,但她还是从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储物柜中翻出了一小截铁丝:
叶洋清喏。你要这个干什么?
向颐你看不就知道了?
向颐接过铁丝,神秘一笑,将细长的铁丝折了几下,伸进铁门的锁孔中。还没等叶洋清来得及嘲笑,便见他用铁丝灵活地往锁孔内左右扭动,不出五秒,“啪”的一声,从外头锁上的铁门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向颐看着满脸惊诧的她,随手将铁丝一扔,颇为得意地问道:
向颐是不是很崇拜?
似乎有什么在叶洋清脑中一闪而过:
叶洋清既然你会撬门,为什么现在才把门弄开?
他脸色不变,无辜道:
向颐刚才一时没记起我还会撬门,这才想到的。
叶洋清盯着眼前这张欠揍的脸,我信你个大头鬼!
叶洋清你故意的!
向颐笑意不改,摊手说:
向颐怎么会呢,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嘛。
叶洋清一下子气结,这人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愤愤地瞪了一眼向颐,她将书包甩到肩上,转身就往门外走。
向颐没有拦她,懒懒地倚着门框,半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微翘,自言自语道:
向颐哟,小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