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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重逢 微虐 HE

利艾短篇集

目前可公开情报:

战争结束。

韩吉成功研制出抗巨人化药剂。

灵魂可以转世。

利威尔一直在寻找前世的记忆。

“兵长?兵长,醒一醒!”

“利威尔兵长!利威尔·阿克曼,醒一醒!”

那是什么?是他上一世临死前听到的呼唤吗?

“兵长,请你松开我的手,好吗?”

松手?松开谁的手?为什么要松手?

你是谁?你在哪儿?

我们会重逢吗?

无论是调查兵团,还是耶格尔派,听说利威尔和艾伦在一起后,都在表现出十二分惊讶的同时毫无障碍地接受了现实。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韩吉总结说,“毕竟只有他们彼此最合适站在对方身边。”

“也最适合躺在彼此身边。”

所以当他们看到利威尔穿戴整齐,安详地靠着墙壁半躺在病床上,而穿着病号服的艾伦安详地躺在他臂弯里的时候,最先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悲伤,而是一种饱含着疼痛的温柔。

韩吉没有把艾伦送进什么高级医院,而是把他安顿在,调查兵团总部利威尔的房间。那里一尘不染,木质地板和暖色的墙壁在浓淡适宜的阳光下散发家的味道。触目所及尽是回忆的缱绻,像冬日清晨的被窝一样惹人眷恋。这是一个美好的黄昏。

艾伦皮肤苍白,呼吸轻浅,脉搏也细若游丝,但他的翡翠一般的双眼还泛着年轻的光泽,他向前来问候的众人笑了笑——看得出来这几乎用尽了他全部气力。

他先看向耶莲娜:“我相信你们会做出不令自己后悔的选择。”

接着他转向调查兵团的众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然后他看着三笠和阿尔敏,他们对视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艾伦靠在利威尔肩上:“兵长,我有点冷——帮我把被子拿开好吗?”

利威尔一言不发地把被子从他身上揭下来,把他囫囵个抱在怀里,并且用完好的左手与艾伦的右手十指相扣,仿佛自己是抵挡死神的墙。

之后利威尔用眼神把一屋子人请了出去,只有三笠和阿尔敏留下了。

韩吉走进来,检测艾伦的各项身体指标后,目光黯淡下来。她走到桌边,为艾伦配置最后的药剂。

“大概什么时候?”艾伦的声音愈发微弱。

“……今天夜里。”即使亲身经历几百次同伴的死,即使给所有人留下近乎疯疯癫癫的印象,韩吉依旧有些嗫嚅。

“兵长……”

利威尔用残废的右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一摞文件中拣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递给阿尔敏:“请把这个到棺材铺那里,明天就能到货了。”

如果不是利威尔在把手收回时突然改变方向,伸向艾伦的水杯,并且不慎把水杯打翻了的话,或许阿尔敏会立刻打开纸条审视一下,以免好友的后事出岔子。但现在他只能把纸条暂且收在口袋里,和三笠一起清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水渍。

“抱歉,我的右手已经不济事了。”

等到阿尔敏把碎玻璃片都撮到簸箕里准备倒掉,三笠把水渍擦净准备涮抹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竟然是一个棺材铺的伙计——他们可真是消息灵通。

手忙脚乱中,阿尔敏直接把那张纸条递过去。

光线一点点昏暗下去。

韩吉把药配好,最后一次给艾伦注射。然后她挥挥手,带着三笠和阿尔敏走了出去。

时间、光明和生命一起温和地流逝。

“兵长,松开我的手,好吗?”黑暗中艾伦不情愿地开口,“如果我一直握着你的手,我不会舍得松开,即使死去我也会保持这个姿势。死尸的手很难挣脱。”

“啧,真是麻烦的小鬼。”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不知是谁掰过谁的脸,奉上最后的吻,既虔诚又激烈。房间里的呼吸从急促到绵长,再从绵长到消失。泪水与血液一起变凉。

“兵长?兵长,醒一醒!”

“利威尔兵长!利威尔·阿克曼,醒一醒!”

韩吉没有办法,抓住利威尔的肩膀准备把他摇醒,否则怎么把他怀里与他十指相扣的艾伦下葬呢?然而,她碰到了利威尔已然僵硬冰冷的肌肉。

韩吉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利威尔的全身,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这时,她突然想,床头柜抽屉里的文件是什么?是利威尔写给艾伦的情书吗?还是什么奇特的绝症的诊断书?但这都不重要了。棺材已经送来了——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大盒子,能装下两个人的大盒子。

“或许连艾伦都不知道结局会是这样的吧。”阿尔敏说。

他们把这两个人就着十指相扣的姿势放进棺材。

以这样的姿势共同离去的人,下辈子一定会重逢吧?

真是的,连走向重逢,都要携手一起呢。

当利威尔看到那双翠绿的像希望一样的眼睛时,他周围的一切和过去的所有都模糊、淡化,甚至连他心魔所植根的前世记忆都不重要了。

他们认出彼此了吗?我不知道。

但是他们终于再次十指相扣,就如他们两千年一路走来一般。

TheEnd

补充说明:灵感来源于很久以前一条(可能是假的)新闻,大概就是一对老夫妇,老爷子病重身亡,人们从医院打电话通知当时在家里的老太太,老太太立刻穿好衣服,躺下,就逝世了。

【小剧场】(OOC严重,让明,韩笠,雷者慎入)

阿尔敏:艾伦,你之所以出言伤害三笠,难道是为了让她更容易接受你和兵长在一起这件事吗?

艾伦:不是,是为了给让助攻。

阿尔敏:纳……纳尼?可,可是……

让:可是我已经是阿尔敏的人了。

韩吉:多谢啦,小艾伦!果然哪怕艾主席也有小天使的一面呢!

艾伦:纳……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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