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已经有些麻木,王一博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眼前一团团黑色的小点不断让他有种飞上太空的眩晕。
嘴里满是锈铁般的血腥味,身体散架般摊到在地,再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
在完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王一博看到那个原本准备再对他动手的男人突然倒地,远远地似乎看到有人朝他走来。
矜贵的姿态,如天神般降临。
......
把人送上救护车,没有去陪护,肖战淡然地走近司机派来接他的车。
上了车,隔绝的闹市的喧沸,周遭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如欧堡中壁画旁的古钟,一下一下走过一分一秒。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颤颤巍巍地小幅度抖动。
十指交叉合在膝盖上,轻叹一声,肖战不再回想刚才的情形,闭眼假寐。
......
潮起潮落终归在夜晚回归太平,晚风戏弄着道路两旁的桂花,情窦初开,甜腻地香味蔓延所有通行的角落。
许是玩得不尽兴,热度散去,凉风裹着寒意攀爬进医院最高的楼层,从微小的缝隙里拼命钻进,在窗边留下甜蜜的信号后便欢快地离开。
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他,他似乎置身于一个完全封闭的小黑屋,渗不进任何光线。
他惊恐地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不知从哪开始漏进了海水,几乎就在一瞬间把他完全淹没。
肺部被疯狂挤压,缺氧的感受充斥心胸,大脑不停地发送疼痛的信息,手忙脚乱绕得一团糟。
死亡临近,他坦然地接受了现实,安静地闭眼沉浮,似乎有些享受着海水不间断涌入身体的窒息感。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他费力地睁开眼,破碎的希望零零散散在他眼中拼凑出点点晶莹,天翻地覆,耀眼的白光点亮了整个世界。
鼻尖点点清香,柔软的床宽阔地敞开怀抱接纳着他,王一博缓缓睁开眼,反复闭合以适应明亮的环境。
远处的窗户大大的敞开,桂花没办法攀上遥不可及的高楼,只能把余香托付清风,间接安抚着病房内受伤的少年。
轻轻一动便是毁灭般的疼痛,王一博不适地皱眉,尽量扭曲着身子伸手去够床柜上的背包。
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叮铃咚隆地响个不停。
经纪人,品牌方,制片人......
战场上新型战机在天空徘徊,在敌人刚歇了口气时进行毫无喘息地余地的轰炸。
扫了几个消息,无非是质问他为什么无故旷工,为什么默不作声地水掉很多工作。
以及胁迫恐吓,说什么“有点热度就以为自己是当红明星,耍大牌,要让人马上封杀”什么的。
王一博烦躁地把手机关机,闭上眼睛,却想起了肖战。
王一博确定以及肯定,昨晚抱起他送到救护车上的人一定是肖战。
他记得肖战怀抱的味道,明明只近距离的拥抱过一次,他却对肖战的气味熟悉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过目不忘也好,念念不忘也好,反正只要是肖战,他闭着眼捂住耳遮住鼻,只要是他,心脏的跳动永远只为肖战一个人失控。
他甘愿臣服于他,当他的座下之臣。
浅浅的草药香刻入骨髓,只要稍稍靠近便能闻到那淡淡地清冽,让人心安。
这是王一博闻到过的,肖战身上的,让他为之着迷地最好闻的味道。
庄周入梦,王一博渐渐放松身体,再一次陷入沉睡。
只是这一次,桂香混杂着梦境中的草药香构造出了一个香软干净的天堂,没有一丝的恶念脏污。
澄净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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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喜欢你
长得像你不行
脾气想你不行
不是你不行
——《无我不欢》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