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到极致是想说一长串证明自己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苦笑,觉得再没有任何不要,说一个字都觉得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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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居高不下,甚至还有些隐隐增高趋势的热搜,凌虐的快感席卷而来。
我似乎万分地享受着绝望痛苦的窒息感,这样才让我在这个世界有一丝的清醒。
甩开了裴珠泫,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径直走出了足以给我庇护的昂贵小区。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由心底感到恶心。
小区周围围了很多人,有记者,有粉丝,有私生,有黑粉,还有不少围观的路人群众。
我平静的接受着他们的目光洗礼,在数名保安挤眉弄眼的样子下淡定的拉起衣帽扣在头上转身离去。
身后犀利讽刺的提问和龌龊不堪的辱骂,以及小声的唾弃和议论清清楚楚地传入我的耳道。
疲惫感油然而生,我的脚步开始虚浮,眼神溃散,眼前一片模糊。
但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还没有亲自问出我想要的结果,又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呢?
从小区隐蔽的小后门寻了个时机出了小区,我环顾四周寂静无人的街道,缓了缓情绪。
胃部突然的绞痛,我佝偻下身捂紧了腹部,朝不远处驶来的出租车挥了挥手。
迎到客人的司机看上去很高兴,但当我微微抬起头,弯曲着身子准备上车时,他似乎认出了我,不等我手碰到车把手,便一脚油门快速的驱车离去。
在他刚起步时,我依稀还能听到他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我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世界对我的恶意原来那么大。
一阵一阵的疼痛感像汹涌的海浪将我拍翻在海里,沉沉浮浮。
与地面亲密地接触让我有些眩晕,等我费力想要挣扎起身时,一双看上去很是昂贵的高档定制的皮鞋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顺着好看的脚裸向上扫去,只见那人满脸阴鹜,冷漠的看着我。
“王一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了,有多远死多远,我看着嫌恶心。”
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居高临下看着我的那人陌生得让我害怕。
我好像又把我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开心了?”
我不敢去拉他的裤脚强行挽留他,也不敢再多作解释让他心软,我从头到尾就是最没有资格奢求他的怜爱的人。
如果死亡可以让他放下一切变得开心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我已经失去了全世界,也不会再去在意那点点苟且偷生的煎熬。
“对,你死了最好,免得以后见到让我想起之前那些恶心的事情。”
明明就已经知道答案,但在肖战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话语下,我还是觉得心脏有骤停的趋势,绞着疼着。
此刻全世界都模糊了起来,我再也看不清肖战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到他模糊的背影。
我还想再看看他。
看看那个已经被刻骨铭心的人。
我慌乱从地上爬起,想要抬起脚追赶逐渐化为小圆点的黑色车。
奈何脚步提不起力,重重地摔在地上。
血肉与地面的摩擦声刺激着神经,我抬起双手,只眼可见的血红让我有些迷茫。
内心渴望鲜血的欲望占据大脑,我用力捏紧拳头,往伤口上不停按压。
猩红的颜色让我无比满足。
身体上的疼痛我已经感受不到,像具行尸走肉的丧尸一般,我笨拙的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向车子远走的方向走去。
那方向的尽头,是我远走的光,一辈子都不能渴望拥有的一切。
……
身后刺耳的刹车声涌入耳道,我只觉得身体被撞起,整个人很是轻盈。
骨头断裂的声音听着很清脆,鼻子嘴巴耳朵里有些湿濡,像是液体一样的东西争先恐后的涌出。
再一次与地面想接触,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肋骨骨折后刺穿身体部分柔软器官的感受。
眼皮沉甸甸地,不远处似乎有人向这边赶来,我再也没有力气,闭上了眼睛。
或许死了就能解脱了吧……
……
嘈杂的声音和机械的电音挑动着神经,我微微睁开小半只眼,入眼便是一片墨绿。
“医生,病人有反应了!”
“快快快,加大电流。”
其实说到底我不畏惧死亡,但一想到那人清浅温柔的笑意我便有些舍不得离开。
我还想好好看看那人好看的脸,抱一抱那人温热的身体。
但此时又想到最后那人冷漠陌生的脸,那冰冷的眼神和那刺骨的话语。
“对,你死了最好,免得以后见到让我想起之前那些恶心的事情。”
原来我真的从未让他觉得开心,以致于到最后,我肮脏龌龊的心思还是吓到他了。
我错了,错的离谱。
不再试图挣扎,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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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
我是凛冽的寒风
掠过诺森德的雪原
——《无我不欢》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