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车去了一家饭馆,当叶嘉树和瞿南风一起去了洗手间,陆奈这才把目光收回来,落到身边。
陆奈发现晏清一直以一种审视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不禁问道:“晏清,你盯着我看干嘛?”
晏清紧盯着他,不满地问道:“你和嘉嘉什么时候和好的?”
“就、就两天前。”
“所以,之前你说今天有事就是来接嘉嘉的?”
晏清一直紧紧看着陆奈,把陆奈看的有些心虚了。陆奈看着他应道:“是啊。”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信誓旦旦地说,我再理叶嘉树,就他妈地跟她姓。”
晏清不痛不痒地道出,陆奈低了低头,闪躲晏清紧追的目光,没有底气地说:“对啊,是哪个家伙说的?”
“陆奈,我发现你面对嘉嘉真的没有出息!”
晏清恨铁不成钢,指着他道。陆奈被看地发怵,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不出息了?改姓就改姓,姓叶也挺好的。”
晏清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没救了!
“老远就听到你们瞎嚷嚷的。”
瞿南风走进来抱怨,道:“你们说什么改姓啊?”
叶嘉树也好奇地走进来,看着两个面红耳赤的人,晏清刚要开口,陆奈连忙阻止,道:“没什么没什么,晏清只是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和我吐槽而已,是不是啊,晏清?”
赤/裸/裸的警告目光,晏清别开目光,道:“是啊。”
叶嘉树和瞿南风已经坐下来了,叶嘉树好奇问:“什么电影啊,我到时候也去看看。”
“这部电影,嘉嘉你估计不喜欢,还是别看了。”
晏清连忙嫌弃地说,瞿南风来了兴趣,道:“什么电影啊?好歹说说看啊。”
“是一部比较冷的片子。里头的主人公呢,是个男的,特别作,也特别没出息。”
“这个人呢,长的就和……”
晏清故作漫不经心地随着指了指陆奈,道:“就和陆奈一样普通。名字也和陆奈一样简单,叫陆二。”
晏清无视陆奈朝他丢来的警告目光,继续说道:“这个主人公三天两头地就和一个女孩闹脾气,每次闹脾气完,就阴阳怪气的。有一次他又生了气,其实他也没错。他终于出息了一回,发誓不搭理女孩,再搭理她就和她姓。这次他忍了很久,结果,他还是没忍住。”
晏清说道这里,瞿南风明了地瞥了眼一旁气愤幽怨的陆奈。
叶嘉树全然不知,津津有味地听到这里,见晏清顿住了,她突然好奇问:“然后呢?那个男孩改姓了吗?”
晏清瞥了眼陆奈,又继续道:“男孩倒是愿意改姓,可是他的姓是他能做主的吗?他得问他爸,他爸不同意啊。男孩要是和那个女孩姓,那他们是姐弟,还是母子?”
晏清不轻不重地说到这,瞿南风在底下突然笑出声了,她如同被戳中了笑点,停不下来。叶嘉树低低笑了笑,陆奈却是黑了脸。
“这是个什么电影啊?”叶嘉树突然又问道。
“嘉嘉,你对这部电影感兴趣?”
瞿南风好奇问她,叶嘉树认真地点头道:“我觉得挺有趣的啊。”
瞿南风捧腹大笑,就差拍桌子了,叶嘉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却发现晏清也在大笑。
也许他们是想到剧中的情节了?
这部剧是个喜剧?
叶嘉树偏着脑袋问唯一一个淡定地没有一丝笑容,面部僵硬的陆奈:“这部电影你看过吗?”
“没有。”
陆奈紧紧瞪着晏清,幽幽回答叶嘉树。
叶嘉树点头,又道:“那我们下次一起看?”
晏清和瞿南风笑地更欢了,陆奈的脸也越发黑了。晏清道:“嘉嘉,你想和陆奈看这部电影啊?”
叶嘉树点头,瞿南风又连忙拍了拍晏清的胳膊,笑靥如花地说:“晏清,你快告诉嘉嘉,这部电影的名字。”
“前半生的陆二和后半生的叶二。”
晏清道出后,和瞿南风相视过后,又笑得前俯后仰的。
这名字挺奇特的。
不过,叶嘉树并没有找到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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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当叶嘉树背着书包要出门时,宋敏喊住了她。
“怎么了?”
宋敏别扭地挪开直视他的目光,解释:“去学校的路,你比我熟。今天是第一天,你带我走一次。”
“好。”
叶嘉树不疑有他,两个人踩着自行车去了学校。到学校门口,叶嘉树去买了早餐,问宋敏吃什么,宋敏拒绝道:“我不吃早餐的。”
“早餐当然要吃了。”
叶嘉树不由分说买了两份,把一份豆浆油条塞给了宋敏,宋敏有些别别扭扭地说:“谢谢啊。”
两人推着自行车要进去时,叶嘉树听到陆奈在喊她。她顿了顿脚步,看到陆奈踩着自行车飞快地停在她面前。
“叶嘉树,早啊。”
“早。”
叶嘉树浅浅朝他一笑,看到他嘴角的酒窝,她道:“陆大少爷,今天心情很好啊?”
“还不错!”
“叶嘉树,我先走了。”
宋敏朝她说罢,便快步先走了。
“这是谁啊?”
陆奈狐疑问她,叶嘉树道:“宋敏,我的弟弟。”
陆奈大概知道叶嘉树说的是她妈妈结婚对象的儿子,他又道:“他没有欺负你吧,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
“他人挺好的。”
叶嘉树把车放好,拿出了刚刚买的早餐。
“叶嘉树,你给我买了没?”
叶嘉树刚要边走边把早餐解决,听得他问道。叶嘉树看着他,摇摇头:“没有。”
“我今天出门太匆忙,没有来的及吃。”
叶嘉树听得他可怜兮兮的话,建议道:“那你要不要去校门口再买点?”
“懒得去。”
陆奈这般说着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嘉树手里的东西。叶嘉树了然,把油条分了一半递给他,陆奈欣然接过。
叶嘉树又把豆浆给他,道:“这个你喝了吧?”
“我不用那么多,一人一半好了。”
陆奈喝了一口豆浆,又递给她。叶嘉树嫌弃地看了眼他,拒绝道:“我不要。”
“我开玩笑的。”
陆奈尴尬地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过去。
叶嘉树没有接,狐疑地打量了下,问:“这是什么?”
“牛奶。我妈泡的,非得我带。”
陆奈埋怨地说:“我从不喝这个东西,所以给你吧。”
陆奈说完,也不等叶嘉树反应,就把牛奶塞给她,然后朝前大步走去。
从这一天起,每天,陆奈都会以相同的理由把装着牛奶的保温杯不由分说地塞给她。
时间依旧过得清清淡淡,瞿南风依然每天都在叶嘉树身边眉飞色舞,甚至越来越朝气蓬勃。转眼之间,又是一届毕业季。
高考结束,毕业生解脱了,一堆堆被撕成碎末的卷子和课本,从空中飘飘荡荡,落在空旷的地上,这是高三毕业生特有的毕业仪式。
正在扫地的瞿南风郁闷地看到才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又是一堆纸屑落下来,她仰着脑袋看到楼上络绎不绝飘散下来的纸条,她愤愤喊道:“能不能不要扔了?我扫地不累的吗?你们能不能直接扔?不要撕碎啊!”
“南风,淡定点。”
一旁默默扫地的叶嘉树听得瞿南风一直在悲愤地怒喊,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她忍不住提醒。
“嘉嘉,我发誓,明年我毕业的这个时候,我一定要买个碎纸机,再买一台电风扇,把课本习题册全部碎成渣渣,然后从楼上吹下来。”
瞿南风咬牙切齿说完,又冲楼上喊道:“谁还不会毕个业吗?我明年也毕业了!”
“谁得罪你了?这么大火气!”
此刻低笑而来的是林伯郴,瞿南风一改前头的暴躁气愤,她突然收敛了很多。叶嘉树看到和林伯郴过来的男孩,马上了然。
叶嘉树指了指纷飞的纸条,苦恼道:“还不是你们这些毕业生,为了庆祝,不管我们这些打扫人的苦。南风要被逼疯了。”
林伯郴笑了笑,道:“没办法,大家考完试太兴奋了。”
“……”
“所以,你们明年可以买碎纸机折磨下一届的学生。”
林伯郴戏谑道,又朝一旁沉默的孟清淮提议道:“清淮,我们帮她们打扫吧。”
孟清淮淡淡看他一眼,刚要去拿瞿南风手里的扫把,瞿南风紧张地把扫把往回抢:“孟学长,不用了。”
“南风,你今天可以尽情地使唤他。”
林伯郴安抚要炸毛的瞿南风,无视某个警告的眼神,朝两个妹子说:“反正他输了,愿赌服输,一切都得听从我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