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树不知道妈妈为何突然松口让她学文了。自从她那晚被妈妈打了一巴掌,大雨天冲了出去后,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和妈妈说过话。其实她是想开口的,她见不得妈妈因为她而心力交瘁的模样,她甚至也考虑过,要是妈妈真的不同意,她就学理好了。
只是妈妈每次吃饭很快,然后就进了房门,似乎是拒绝和她交谈。
一连好几天,因为妈妈,叶嘉树上课也心不在焉的。直到那晚,沈意突然朝她道:“嘉嘉,你学文吧。”
叶嘉树的筷子一滞,似乎有些不明白,沈意道:“嘉嘉,你既然那么想学文,就学吧。”
“妈,你是同意了吗?”
叶嘉树诧异地望着叶妈妈,兴奋地问道。
“嗯。”
沈意别开脑袋,低头吃饭,想了想,又道:“其实你叔叔也劝过我,也许学文未必是坏事。”
是宋诚吗?叶嘉树知道他是个好父亲,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和妈妈商量,只是……
“嘉嘉,你看看,我和你宋叔叔已经结婚了。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你宋叔叔来回懒得跑,我们要不要……”
沈意循循善诱,又欲言又止,叶嘉树顺着沈意的话道:“搬家?”
沈意点头,道:“你的房间,宋叔叔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而且都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想去吗?妈妈夹在中间很为难的,而且你宋叔叔也挺难堪的。”
沈意苦口婆心,原本以为要劝很久,没想到叶嘉树一口就应下来了:“好。”
沈意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难以置信,问:“嘉嘉,你同意了?”
“嗯。周末搬家吧。”
叶嘉树说完,忽视深意炽热的眸光,低头扒了两口饭,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搬家的话,妈妈应该很开心吧,宋叔叔也会开心。既然他们都会开心的话,那就这么做吧。
分班在即,高一三班发生了件大事。苏羽晗把一班一个男生的腿打骨折,送去了医院。苏羽晗被迫休学,李阮怒气冲天地走进教室。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集体坐在三班的教室里,打架斗殴?”
李阮冷眼一扫,冷冷道:“苏羽晗还有没同谋?”
底下鸦雀无声,只有几个学生好奇地偷偷张望。苏羽晗本来就孤僻冷漠,我行我素。和她玩的要好的不多,也不在三班。
叶嘉树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书桌,虽然她们没有多少交集,不过因为数学小组被分在一起过,可是叶嘉树会去担心。
此刻哭的稀里哗啦的为一班的夏蘅了。苏羽晗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甚至还不止,是她的骑士。她是因为自己才打架被休学的,夏蘅从办公室出来,就在哭。
夏蘅坐回自己的座位,温以臻经过她时,把一张创口贴搁在了她的桌上。夏蘅狐疑地看他一眼,他却已经从容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夏蘅低头拿起创口贴,高小俞见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不禁说:“阿蘅,你别哭了,我没有纸巾再给你了。”
宋尧此刻担忧地凑过去,递给她纸巾,担忧问:“阿蘅,你没事吧?”
夏蘅看了眼他,还是忍不住在哭,她摇了摇头,拿起纸巾胡乱擦了擦眼睛。马上要上课了,宋尧担心到不行,问:“你要不要请假?”
夏蘅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道:“我请假的话……黄峰又要说我了。”
“你鼻子都这样了,去医务室看看。你都这样了,怎么听课?”
宋尧说完,又想了想,劝慰:“马上要分班了,你怕他干什么?”
“那……那万一,我又分到黄峰班呢?”
这个时候,夏蘅竟然还在担心这个?宋尧真是服了她。
夏蘅还在拒绝,宋尧已经不由分说拉起她,把她往医务室带去。
李阮传下了分班表,大家都在互相议论,有有缘在一个班的,连忙友好地提前打招呼。
当瞿南风看到自己和叶嘉树不在一个班,郁闷不已,她苦哈哈道:“嘉嘉,你在二班,我在四班。”
叶嘉树显然也看到了,道:“嗯。”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瞿南风微微叹了一口气,陆奈也忍不住埋汰:“你的运气的确是不好,我还想着让你给我看着她呢。”
叶嘉树瞪了他一眼,道:“看着我?”
陆奈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尴尬地咳了咳,转移话题:“晏清,我们又在一块。”
“不仅有我,还有贺颜。”
晏清朝他笑眯眯地说道。瞿南风拽了拽前头的赵易安,道:“盟友,我们又要成为同班同学了。”
赵易安别扭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认真起来。瞿南风嫌弃地看了他后脑勺一眼,心里猜想,这家伙绝对在看小说,不然就是打游戏。
叶嘉树第二天来到二班时,里头已经来了很多学生。她扫了一眼,空下的位置并不多,她依旧喜欢最后一排的位置,她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中午的时候,瞿南风在她教室门口喊她一起吃饭,陆奈和晏清也相约而来。
瞿南风问叶嘉树新班怎么样,叶嘉树歪头想了想,道:“还好。”
“你同桌怎么样?”
叶嘉树细细一想,不记得。
叶嘉树这么个神思模样,陆奈便低笑解释:“叶嘉树估计是没记得住同桌。”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嘉嘉。”
瞿南风不满,叶嘉树却是不好意思道:“我真的没记得。”
瞿南风感叹陆奈对叶嘉树的了解,陆奈得意地说:“你也不看看我和她认识多少年了,她有几根头发我都知道。”
瞿南风问道:“嘉嘉有几根头发?”
几人的目光都望向陆奈,陆奈尴尬地一笑:“我不就打个比喻吗?至于这样?吃饭吃饭!”
晚上叶嘉树和陆奈一起回去,当叶嘉树要开口和陆奈说搬家的事,陆奈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不满地嘟囔:“知道了,我就回来了。”
陆奈朝叶嘉树头疼说道:“陆乔又出幺蛾子了,我得回去了。对了,这两天我估计要去乡下,所以我们要周一见了。我先走了。”
叶嘉树当时很想说她周一就不在这里了,可看他也是焦头烂额的模样,所有的话都淹没在嗓子眼,她只朝他道:“嗯,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