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突然想起来,立马钻上车。遇安发现,和他在一块之后,自己的攻击力明显减弱。
两个人坐在车上,遇安弱弱说:“那个,我奶奶说今天回去的话,让你送我回去。”
顾淮阳倒没有意外,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遇安见他不过一个字,听了老半天,也没有了下文,不由抬头狐疑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顾淮阳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让遇安郁闷了。
顾淮阳配合地瞅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遇安低头,两个食指互相上下摩挲着,闷闷说:“奶奶说让我搬去你那里,说我已经结婚了,天天往家里跑总归不好,没有那个女孩结婚了不和……老公住在一起的。你觉得呢?”
遇安越说,脸越红,半天没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看过去,见他目不斜视,面不改色,不禁嚷嚷起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见她莫名炸毛了,瞅了她眼,又正视前方:“嗯,你觉悟不错。”
遇安:“……”
那天晚上,遇安被顾淮阳送了回去,然后宋奶奶早就把遇安的东西整理好了,那感觉就好像急于把遇安促销出去了一样。
宋奶奶彻底无视了遇安,和顾淮阳说了很多,都是类似这样的话:“遇安什么都不会,估计以后要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又像愧对顾淮阳一样,和他说:“淮阳,真是谢谢你收了遇安,不然也不知道会有哪个背时鬼收了她,又或者嫁不出去了。”
“我把遇安交给你很放心,她这个麻烦就给你了。”
反正宋奶奶把顾淮阳捧得有多高,就把遇安压的有多低,遇安扯了扯奶奶,不满地抗议:“奶奶,我有那么糟心吗?”
宋奶奶果断的点头,还加了一句:“除了没心没肺,也没优点了。”
遇安:“……”
其实这也是个缺点吧?
于是遇安就被赶上了车,宋奶奶还狠狠地和她嘀咕:“如果你偷偷吵架离家出走,千万别来我这里。”
遇安:“……”
遇安就这么郁闷地和顾淮阳回到顾淮阳的家,以后也会是她的家,有些期待,有些欣喜,更有未知的不安。
她紧张起来,把自己窝在副驾驶座里,双手握着安全带,像一只蜷缩的猫,因为不安,她漆黑的眼珠左右转动。
顾淮阳把她那份胆怯尽收眼底,轻握了握方向盘,和她半真半假说:“宋遇安,你是担心我开车的技术?还是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啊?”
遇安听了,不由困惑偏头,他依旧目不斜视在开车,只不过淡淡瞥了一眼迷惑的她。遇安看着他那精致刀削般的侧脸,不由咽了咽口水,顾淮阳又幽幽开口:“我的车技还好,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我会对你怎么样嘛……”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说:“先有所图的人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遇安本来还在细细听他的话,一听到最后,遇安郁闷了,先有所图的人……可不就是说的她?
其实她也比较担心,她要是突然忍不住扑过去……遇安莫名脑补了下,面上一热,一个激灵,握着安全带的手一紧,她怎么那么龌龊了?
顾淮阳看到她细微的变化,车已经停进了小区,稳稳停好,偏头问她:“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遇安偏过头去,看到他倾身而来凑近的脸,遇安猛的往后倒。顾淮阳没来的及抓她,她的后脑勺便磕到了车窗。
她摸着后脑勺,皱着小脸,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顾淮阳轻叹一口气,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拉,遇安便扑了过来,栽进他怀里,听得头顶一阵低笑,她才要爬出来,他已经把手轻覆在她撞到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遇安身体一僵,大脑跟抹了浆糊一样,心跳地快溢出来,附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眼睛瞪得圆碌碌的,眨也没眨。
是的,她被顾淮阳接二连三的动作弄懵了,又听到顾淮阳笃定道:“果然,你才是先有所图的人。”
遇安一听,头脑发热就要用手推开他,明明是他拉她的好吗?
怎么搞得自己像个登徒子一样?
他那正经淡漠的不像话的认真表情是怎么样?
遇安狠狠瞪着他,愤愤指责:“明明是你先靠过来。”
顾淮阳听了她的话,又凑近她,遇安一偏头,望着窗外,顾淮阳的手便伸了过去,碰在她轻搭在座位上的手背。
遇安一颤,立马收回自己的手,警惕看着他道:“你要干什么?”
她话才落,就听得一阵金属碰碎声,然后他才淡淡回答她:“解安全带。”
遇安一听,脸唰唰红了,她能想到的就是丢人两个字,在他面前,她好像把丢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顾淮阳见遇安低头丧气的模样,又补充:“你想在车上过夜?”
遇安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顾淮阳幽幽说:“到了。”
遇安和他下车,两人搬着打包小包的行李,走到门口,遇安便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二次来,上次来的时候,被他拒之门外,没想到这一次就换了个身份。
顾淮阳开了门,看到遇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唤了她一声:“遇安,进来。”
遇安立马屁颠屁颠走了进去,然后说:“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被你拒之门外了,也没好好参观,这次我一定要认真看看。”
顾淮阳一听,弯腰拿鞋的手一滞,偏头看着兴致勃勃的遇安,心里一抹不明的情愫荡漾开来,和她说:“嗯,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遇安点头,顾淮阳递给她一双粉色女士拖鞋,遇安迟疑片刻,顾淮阳淡淡补充:“和你领证后,买了一双。”
遇安眨了眨眼,她也没说什么啊,他在解释?
遇安还没琢磨清楚,顾淮阳已经换好鞋大步走进去。遇安换了鞋,左顾右看,每一处都要点评一下,比如进入厨房,比人高的冰箱。遇安张开手,得,和这样宽的她一样宽,然后打开,里头就几瓶水,什么也没有。
遇安关上偏过头对他说:“顾淮阳,你肯定不会做饭,这厨房也就是一个摆设。”
顾淮阳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冷哼一声,拒绝回答她的话。
可是遇安就是知道,于是她愉快地笑出了声。她像一个旅客,哪里都好奇一番,他的卧室很大,比客厅还大,里头简单的不过一张两米宽的床,蓝白相间的格子,床两边放着两个白色床头柜,白色的衣柜靠墙而至,面朝落地窗。
遇安跑过去望了眼窗外,放眼望去,是被万家灯火照的波光粼粼的江水,视野极好,这么一看,江的那头……
遇安突然偏头惊呼地叫了一声:“顾淮……”
谁知顾淮阳就那么出现在她旁边,让她把那个阳字深深咽在喉咙里。
顾淮阳望了眼灯红酒绿的景致,淡淡开口:“叫什么?”
遇安顿时想了起来,指了指江的那头,遇安兴奋说:“有一次,陆方带我去过江那头看夜景,没想到这头是你这。”
她眉飞色舞偏头望着他,他此刻为什么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遇安又补充:“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顾淮阳却答非所问:“陆方带你去看夜景?”
他的话很淡,听不出起伏,可是细细一听,多少能听出一些沉闷清冷来。
但是遇安还在想着原来江的这边是他的家,于是忽略了,以至于陆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再他回国两人见面后,顾淮阳会对他那般……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