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思,这位是次非。”高渐离引着韦特坐到那一桌,小二忙把她的菜也端过来,“看来窦思兄的口味和我二人一样啊。”
“次非?”韦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如何?”那黑衣公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是庆次非?”韦特问道。
“在下正是。莫非阁下听过在下的名号?”庆次非挑眉问道。
韦特四周看了看,缓缓摘下自己斗篷的帽子:“…我自幼体质不同常人,因此被族人抛弃逃于缘歧村,遇到了你的母亲,她说若无处可去可以来寻找你……”
“家母的确托人说过。但她所言是个女子,你……”庆次非皱眉看着韦特。
摘下帽子后看的清楚些,却实是个清丽的女子,但长相阴柔中又带着些冷峻和阳刚,甚至有些清冷。
“姑娘不似中原人。”庆次非说道。
“…我的确不是。”
“敢问姑娘来自何处?”高渐离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似乎他早已知道了。
“那里。”韦特指了指窗外的月亮。
“……我和高兄二人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还望姑娘理解。”庆次非站起来,拿起剑就要走。
“你不用一定要留着我,只告诉我王宫在何处就可。”韦特抬头望着庆次非。
庆次非听到王宫二字转过身来,看了看韦特:“你去那里做什么?若是要进宫作娘娘,我劝你死了那条心。”
“我没什么擅长的,只有兵法略知一二,打算进去某个生路。”韦特说道。
庆次非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拉起高渐离就走出去了。
果然,凡人就是凡人。
韦特叹了口气:“小二,你知道王宫怎么走吗?”
小二听了他们的对话,看韦特的眼神倒是变了不少:“…姑…姑娘,出了店走大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多谢。”韦特说完就上楼了。
……
窗户开着,明朗的月光照进房间,韦特的银发竟隐隐约约地透出一股淡蓝色,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清冷。
第二日一早,王宫内就吵得不可开交。
李斯跪在大殿内,低着头,没敢看王座上的那位主子。赵高也负着手,站在一旁。
“究竟是何人,如此兴师动众?”章邯持着剑,怒视着宫门的方向。
“…回…回大将军,是一个妖人!”侍卫战战巍巍地回答道。
“大胆!天子之前,岂容妖人横行!”章邯提着剑便带上人冲出殿门。
只见宫门被结结实实地冻裂,周围一片皆是锋利无比的冰锥,侍卫无法靠近。
门框外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白发银瞳,眼中写满了冷冽,只是一瞬间的对视,章邯顿时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由得推后了一步。
他驰骋疆场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人的眼神吓退。
“…来者何人?”章邯举起剑。
“将军…将军!她,她不是人啊…是妖怪!”侍卫说道。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称呼,韦特不自主地侧目,随即又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在冥河了。
“我姓鸡,字豆丝。”韦特一脸冷峻地缓缓说道,她的气场过于冷寒,以至于没有人觉得她的名字有什么不对。
“姬公子看似不是中原人,擅闯我大秦宫,可是死罪。”章邯说道。
我在我自己家就是这么开门的啊。
“…这……鸡某不知。”韦特收起了剑。
那冰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周围的百姓皆是惊呼。
眼前此人似乎来自边塞,不知使得是什么妖法,不过似乎没有敌意。
章邯看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的人想道。
如果可以加以利用…
或许是个可塑之才。
“这在我大秦是死罪,来人,压下去。”章邯示意一旁的护卫。
韦特见形式不妙,却又不好反抗,便顺着他们被压到了地牢里。
宫内的建筑大殿皆是富丽堂皇,但比起莉琴的自由殿却是一文不值。
更别说那凯尔特的天宫了。
韦特被关在地牢里,却给了好的吃食和棉被。
“…将军这是何意?”韦特生平第一次如此称呼别人。
“姬公子,我家皇上重才,方才见你似乎略有勇武,可愿为我大秦效力?”章邯问道。
“……我区区一届莽夫……”
“姬公子不必自谦,愿或不愿?”
听这章邯的意思,怕是答应了就给肉吃,不答应就是个死。
“那鸡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敢问公子从何而来?瞧你外貌异样,不似中原人士。”
“…我从北边的极寒之地而来。”韦特再次胡诌道。
“北方?哪处?”
“名曰寒霜禁域。”韦特说道。
“禁域?你是什么人?”
“我是部落里的首领,但是因为触犯了禁规而被驱逐。逃亡至此。”韦特说道。
“你方才在城门施展的是什么妖…咳,法术?”章邯问道。
“啊…这是我们部落里传承下来的驭冰术。”韦特思索了后说道。
……
至此,秦王宫里又多了个能人异士,唤曰:姬上士。
说是上士,其实基本上就是待在宫里,还收了一群徒弟,章邯说要她教着,学习她家乡的礼则文化。
其实就是想学她的驭冰术。
我哪知道怎么教小孩儿?而且根本就教不了好吧?
韦特望着眼前的一群半大不大的少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