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相惜

明诚见大哥的视线在厨房，挑眉说道：

明诚“徐医生挺不错的，性子也好，学识好还会书法，又会下厨，真是妻子的不二人选。”

徐清姿样貌虽谈不上多惊艳，但也不差，再则，气质极佳，眉眼含笑时，浑身散发着温婉气息。

明楼恨不得堵上他唠叨的嘴。

明楼“闲得慌就去帮帮徐医生。”

明诚“要去也该是大哥，我去算什么。”

明诚难得抓到机会调侃，自然要多多打趣大哥。

明楼“敢指挥我了？”

明诚耸肩

明诚“哪敢。”

明诚看向徐医生方向，突然喊道：

明诚“徐医生，我大哥说来帮你。”

说完笑看明楼

明诚“我去整理桌子。”

看都不敢看大哥的脸，大姐，我这样够意思了吧。

徐清姿切着菜就见明楼走来，明楼卷起袖子，看着灶台上一盘盘切好的菜

明楼“还有什么需要帮忙？”

徐清姿手指了指水池里鱼

徐清姿“把鱼杀了，去鱼鳞，内脏清理干净。”

明楼看着正跳跃的鱼，顿了顿，一双手不知是上还是下。

见身旁没动静，徐清姿看去，有些好笑

徐清姿“你不会没下过厨吧？”

随即一想，明白了

徐清姿“也是，明家大少爷，什么事都有人做好，哪里需要自己动手，你去坐着吧，一会我来。”

明楼不想就这么被人看出

明楼“要不，你告诉我怎么弄？”

徐清姿一副不太相信他的表情

徐清姿“算了，我自己来，别杀鱼你没杀着，到头来反被鱼给伤了。”

此话一出，明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明诚“徐医生，你还别说，你让我大去出谋划策可以，你让他干这些，...生活中要没我，他就是个废人。”

说完才注意到大哥正瞪着他，低下头默默擦桌子去，他刚刚什么都没说。

徐清姿莫名想要打趣他

徐清姿“真看不出来明长官原来这么....”

说着笑了起来。

明楼一脸......无视他们的调侃，一把抓起鱼，将它摔在地上，见它不动，明楼得意的挑了挑眉，不就一条鱼，他还制服不了了？

徐清姿和明诚面面相觑，彼此一笑，明楼上前将鱼拾起，放在砧板上，拿起刀，小心翼翼刮着鱼鳞。

徐清姿看他这样，真是有些担心，主动上前

徐清姿“你这样容易伤到手，我来吧。”

明楼抬眸就见她嘴角带着温柔笑意，听着她轻柔的话语，一股不知名的悸动自心底涌出，点点头，将手中的刀递给她，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她娴熟的操作

明楼“徐医生不愧是拿手术刀的，切肉技术出神入化。”

徐清姿“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明楼倚靠在灶台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明楼“没想到你学识好，还写的一手好字。”

徐清姿听闻，瞥了眼桌上摆放的字画

徐清姿“我父亲爱好书法，算是受他影响，而且练字也能让人心静，你坐着吧，我把这些炒炒就可以。”

片刻后，四菜一汤出锅，明楼负责端菜，徐清姿负责摆碗筷，画面和谐，两人就如同寻常夫妻般，明诚在一旁看着偷乐。

明诚“我先下筷了。”

明诚夹起一块肉丁递进口中，嚼下后连连称赞

明诚“好吃。”

洗完手的空挡，徐清姿将桌上的书籍翻开阅完，再见到便签纸上的回复时，抬眸看向明楼，片刻，合上书籍，坐下继续吃饭。

明楼吃着饭，不经意撇到墙上的字画，自言道：

明楼“送予小女卿卿？”

徐清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徐清姿“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我父亲写的一幅字画，卿卿，是我的小名。”

明楼看着她弯唇浅笑的样子，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明楼“清姿春睡梦轻盈，红烛罗窗故故明，隐约领家呼小小，似曾前世唤卿卿，这名字好听。”

明楼那句卿卿不知怎的让徐清姿脸颊微红，见她异样，明楼才恍然，女子闺中小名只能未来伴侣称呼，顿时不好意思

明楼“是我唐突了。”

徐清姿摇摇头

徐清姿“你的答复我看了。”

不想彼此尴尬，转向另一个话题。

明楼“那你有什么好的见解？”

明楼期待着她的回答。

徐清姿双手枕在桌面上

徐清姿“人性本恶，例如婴孩没有记忆，不辨是非，但是他所考虑的事情都是以自己为中心，饿了就会乞食，难受就哭闹，完全不顾及旁人的感受，从这个角度说他们都是自私的，即人性本恶，只不过因为后天的道德，法律，习惯等等的约束，他们才会有所收敛，表现出善的一面。”

明楼没想到她会抓住这个点来评论

明楼“人性，很难去给它一个定义，所谓的善与恶，只是一念之间，正如你无法确定人生路上你身边的人是会将你带向天堂还是地狱。”

徐清姿“可这个世界始终有恶的存在，并逐渐扩大，明长官所说的一念之间，那何为天堂？何为地狱？”

徐清姿眉眼含笑。

明楼喝了一口汤，缓缓开口

明楼“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思量恶事，化为地狱，思量善事，化为天堂，千万种解法，皆在读自己。”

明诚左看看徐清姿，右看看明楼

明诚“那究竟是善还是恶？”

明楼和徐清姿不约而同应道：“是善也是恶。”

明诚被堵的说不出话，默默低下头吃饭

明诚“你俩可真默契。”

明楼与徐清姿目光相对，同时微笑，一股心心相惜的好感在彼此间流转。

饭后，明诚自觉洗碗，明楼与徐清姿站在阳台上，微风轻佛着秀发，徐清姿手撑在台面上，眼望远处，听着街上传来的阵阵枪声，不禁感叹道

徐清姿“医院一位同事，在上班的路上被一颗子弹意外击中，那天还是她的生日....云淡风轻，岁月安好，何时才会来？”

说完侧身看向明楼。

明楼与她对视

明楼“大仲马说过，人类的一切智慧都包含在四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明诚“大哥，好了。”

明楼与她微笑示意

明楼“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

明诚“徐医生，今晚谢谢你，再见。”

明诚想着要把今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大姐。

在两人准备关门离开之际，徐清姿小跑至门口

徐清姿“明楼。”

明楼转身看向她

明楼“什么？”

徐清姿看他一会儿，与他摇摇头

徐清姿“路上注意安全。”

明楼弯起一抹浅笑，与她点了点头，继而与明诚离开，明诚纳闷，这两人什么意思，他怎么没明白？

将门关上，徐清姿背靠着门，人类的智慧都包含在四个字里，等待、希望，念及，徐清姿不由得笑了起来。

车内，明诚转头看向大哥

明诚“大哥，刚刚徐医生什么意思？”

明楼没有回答，什么意思，这个自然他和她知晓就可，两人回到明公馆时，时间已晚

“大姐。”

两人一同唤道。

明镜放下手中的报刊

明镜“晚上怎么没回来吃？”

明诚抢先回答

明诚“晚上大哥去给徐医生送饭，然后徐医生就留我们一起，大哥和徐医生相谈甚欢。”

明楼白他一眼，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他是大嘴巴？

明镜听得是笑呵呵，朝着明诚挥挥手

明镜“阿诚快与我说说，晚上都有什么。”

明诚坐在大姐身侧，把今晚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明楼看着明诚生动的演讲，很是无奈，这人就是活脱脱的说书先生，没去当先生真是可惜了。

明镜看向明楼

明镜“我没说错吧，清姿是好姑娘，也该有人管管你了，和人家好好相处，我得去问问妤君，清姿家里还有什么人，双方长辈见一见去。

明楼“见什么？婚事？”

明楼很是诧异。

明镜“对啊，你们多般配。”

明楼“大姐，如今这个时期，婚事就先...”

明楼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当口，他是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婚事。

话还未说完就被明镜打断

明镜“我早就说过，你的婚事与这个时期并不冲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是你觉得清姿配不上你？”

明楼“清姿很好，我...只是..”

只是这个战火纷飞的时期，他自己都难保哪天不会，何必再扯上她，见大姐一副坚定的样子，他此刻也不想再去争执什么，拿起外套起身

明楼“大姐，我先回房了。”

明镜看他这模样不免有气

明镜“瞧瞧，一说婚事就逃避我。”

明诚看着大哥的背影，心下微微叹息，他知道，大哥是不想耽误人家，这年头他们这行，命从不由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