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

“你的意思是，小白的温柔不过是表面而已？”

莫文渊不可置信，眼眸惊讶地瞪着

“哦~不是啊，小崔白确实温柔，可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即使没了记忆，也如我们一样的小崔白”

凌莫辰慢慢的说着，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那么再纯洁的心灵又怎么不会有一丝罪恶

罪恶及为恶意

不知缘由的恶意

灯光闪烁中，莫文渊好像看见凌莫辰嗤笑一声，微微勾起的嘴角充满了恶意，以及无缘由的嘲笑

他在嘲笑什么？

我吗？

莫文渊微皱眉头，令他费解的或许不是那抹嘲笑，而是记忆中的人儿翻天覆地的改变

阴影与光明相伴

就像是黑与白

罪恶与善良

以及背叛与信任……

“莫辰，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人性的存在？”

莫文渊缓缓问道，凌莫辰那抹笑意即使转瞬即逝，但依旧在莫文渊脑海中回旋

“哦？怎么会呢，我相信啊，人性本恶嘛”

凌莫辰此刻邪气似乎更重了，虽然依旧在笑，但仿佛掺杂着讽刺

不，是分明的讽刺，不加任何掩饰

“那么，人呢？”

莫文渊并未追究，只是继续询问，语气中难免浮上几分感伤

“什么人？”

“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啊~可能是……草芥吧”

凌莫辰平淡地说着，嗜杀，嗜血，就是他的本能，也是他存在的意义

毕竟，因恶而起，为恶而生，以恶而乐，便是他

黑暗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游戏还在继续

并未停止

谁又是谁的劫？

“所以，这也是你的本意，阿九……内心最直接的想法吗？”

“你的意思是，九哥的，还是我们的？”

“你们的，你们不都是一个人吗？”

莫文渊捏了捏鼻梁，有些悲切，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再来一次机会

他还会选择背叛顾棠九吗？

若换作以前，会，一定会，这是他的职责，即使当了医生，他骨子里流动着的依旧是警察的血

但现在……

他不知道，他连如何面对阿九都不知道

或许吧……也许，这样就很好了

至少，阿九还在他身边

“对啊，我们是一个人，自然想法也是一样的啊”

凌莫辰嗤笑着，没有反驳，反而直接说着对于莫文渊来说，最残酷的事实

真相与谎言

相伴而行，不分不离

凌莫辰的话真假参半，随心所欲，让人摸不透

凌莫辰摸了摸耳朵，目光遥远，目及虚空，没有终点

莫文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虚无缥缈的天

黑色，一望无际的黑色

“对于你我来说，相识就是最大的痛苦，如今，一想到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倒有几分激动呢……”

凌莫辰缓缓开口，没有缘由的说出一段话来

却包含着他的激动以及嘲讽

“我不后悔，不后悔遇见你”

莫文渊只是顺着这个话题而下，没有岔开话题，没有忽视话题

“我后悔……”

凌莫辰的语气出奇的悲戚，淡淡的忧郁袭来

“有时候，真恨不得杀了你，可惜，可惜啊，呵”

凌莫辰勾起一抹冷笑，恶意仍旧，但终究看了看路边闪烁的灯，缓缓说出一句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