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紧张吗？”

莫文渊坐在主驾驶座上，单手握着方向盘，歪头看向崔白，询问

“回校而已”

崔白平平淡淡地回答着

“我去你学校，不紧张吗，不期待吗？”

莫文渊接着追问

“嗯，紧张，期待”

崔白敷衍地摆了摆手，看向窗外的路景，绿树盆景快速闪过

“嗯，那就好”

莫文渊惬意地眯了眯眼，一脸满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黑色的车宛若黑蛇，一个利落的漂移，然后停下，帅气无比

接着，两边车门同时打开，崔白和莫文渊神同步般的下车

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哄闹，渐渐围了过来

“哇，看帅哥！”

“是啊是啊，我看见了！”

“帅哥诶！”

“我看了什么？哇！”

人们感叹着莫文渊帅气的面孔，渐渐高涨的声音，甚至有人尖叫起来

“等等，那一个是谁？”

当车门缓缓关闭，不一会儿，便有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崔白身上，面孔上立刻出现了几分害怕

“好像是，是崔白！”

“那个疯子！”

“可惜了这么帅的小哥哥了，精神上竟然问题，唉！”

“是啊，疯子！”

人的成见，永远针对于异类，崔白，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看，疯子呐！”

一声声疯子都像是刺在了崔白的心上

即使已经习惯了，已经听了四年

至于当时他为什么失控，他连这个也没有丝毫记忆

崔白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往莫文渊身后躲了躲，眉头微皱

“你们，再说什么？”

莫文渊意识到崔白下意识的小动作，将他推到自己身后，眼神锋利如刃

“诶诶诶，你们说，小哥哥不会和疯子是朋友吧？”

“怎么可能啊？”

莫文渊听着这些闲言闲语，突然想到了崔白的哀叹，原来他，不是开玩笑...

“在他们眼里我也是疯子”

疯子！

他在这社会的定义，在人心中的定义，也仅是“疯子”一词，即使他再努力

原来温柔，是被逼出来的

“小白，没事，我护着你”

莫文渊向着崔白笑了笑，纵然显得有些许不正经，但那暖如阳光的笑容，温暖了崔白的心，触及他内心最柔软之处

或许，这才是让他，第一次产生想去信任一个人的原因吧

“没事的，文渊，我精神上确实有问题，他们，他们也没有说错，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不是吗？”

崔白浅浅一笑，将温柔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拉了拉莫文渊的衣角，无奈地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暴力总是最伤心的

还好...还好，在有生之年，他有了知己，莫文渊的出现，或许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但也只是，或许

“不要说了”

莫文渊看着眼前的群众，放下一句话

“这么说来，我也是疯子，你们，不怕死吗？”

语毕，便看见人潮迅速退去，神情充满了恐惧，生怕是自己受到迫害，仿佛遇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甚至有个别人满目遗憾，摇着头，快速离去

这就是人

不紧张，不期待

仅仅是因为这些声音已是常态

这是无论是谁都很难改变的事实

毕竟，他可是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