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从最初到最后的所有幻想。
有些人确实可以初相见,有些人只可以用来初相见,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只可以用来想想初相见。
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一身蓝衣,不沾染尘埃。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他并不贴切,他决非是个翩翩公子。但是形容他用“翩翩公子”,才是最贴切。
他的惊艳恰是他手中的剑和....他自己。
他笑是对所有人笑,哭是一个人哭。
他说:"自己要闯荡江湖,做一个游侠。她也是一个执着的人,有时一袭张扬红衣,有时一袭素雅白衣。
她是一个的多变的人,她的惊艳应是京城小聚上,一诗、一词、一对联,让人接不上下句、下片、下联。
她认识他,喜欢他。
可他并不认识她,更别谈喜欢。
她初识他不过只是练武场上的惊鸿一瞥,之后就将心托付于他。
她写很多闺中女子思念心上人的诗词,好友也会打趣她“是不是,看上哪家郎君了。”
她说"看上了一个蓝衣,只...缘分浅了。”
“原来汝也有挫败的时候。”友人拿她玩笑,她也并不在意。
他偶尔邀和自己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比剑、喝酒、吃肉。
他的狐朋狗友也尝打趣他,但他只是一笑而过,从未在意。
京城的繁华太多了,可是寂寞也多,只是繁华多到掩盖了寂寞,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若大的京城内除了人人可见、人人了解的繁华,还有寂寞。
一把剑,一壶酒,一个人一一是他的寂寞
一只笔,一张纸,一个人一一是她的寂寞
喧闹世界中,他与她有自己的世界。
墨兰二十年皇宴,邀请的皆是朝中重臣的妻儿,也有名扬万里的才女、才子。
那次皇宴是她与他第一次说话,一片喧闹中他吹起萧。
“公子的萧吹的甚好,可愿与吾的琴相凑。”不是寻问,也并邀请
“姑娘谬赞。”他说话文绉绉,其实她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他无论怎样,她都喜欢。
她取琴,坐席上,一蓝衣,皆是道不尽的美好。
他问,“姑娘想与吾相凑什么。”
她浅笑,“公子想凑什么,便凑什么。小女子,不喜乐谱。”
“好。”
佳人才人,萧琴相凑,甚是好听。
她抬头间,发现他的眼睛里有自己;低头间,发现自己心里很乱。
曲尽,意未尽。
所有人都还在曲中,丝毫不知一切己经结束。
“敢问姑娘,曲名为何。”他收起萧,望向她。
“相思——亦相思。”
“公子,见笑了。”
她收琴,笑看他。
一曲的惊鸿后,是两个人的相见、相识,却从未有相爱
之后,她家门槛被踏破。慕名而来的,又或是提亲。
他与她成了己知,她知道自己及笄,便一定会出嫁,她想知道他的答案。
小楼阁,开尽桃花。他吹萧,她抚琴。萧停,琴停。
“汝,打算娶那位姑娘。”她看见桃树下的他问到
他丝毫没有犹豫“没有这个打算。”
她如那日一样浅笑“你看,我又何?”
“甚好,但决非心上人。”他也浅笑
她听见那句“甚好,但决非心上人。”低头时的苦笑,无人知晓。
“那……汝的心上人一定很好吧……”
他似乎想到了那个心尖上的人,笑得灿烂如初开桃花。
“汝……一定要好好待那姑娘……别辜负了她……”
他望向她,眼底皆是温柔“好。”
她抱琴离去,开尽的桃花,一时失去了所有色彩。
一封家书,是缠绕着她与他的缘。
她与他并非陌路,父辈曾定下婚约。只是后来,所有人都忘了。
“呵,如果早一分。吾不与他相识,只是心怀喜欢,便也就此从了这一纸婚约。但现在,吾决不会从。”她决非一个柔弱的闺中女子,她也可以有爱一个人的勇气与决择。
她去见了他心尖上的女子,她如何知道?是他告诉她的,她记得当时他笑得很开心,像个孩子般。
那女子也是一袭蓝衣,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和他很配。
她走了,回家了,一个人……她在自己父亲书房门前跪了整整两天,谁也劝不住。
终于是撕毁婚书,而这一切从未有人知道。
旧树下,他与她
“这是吾最后一次与汝相凑,汝可要听好了。”
“这是,为何?”
“下个月,我要出嫁了……是九王爷……”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太多情了。那张
妖孽的脸,让这京城女子痴狂。看来以后京城的女子,定不会放过你——九王妃”他看
着她打趣到
“他?并不多情,只是看透了人间所有罢了。”说罢一双玉手扶琴
他忘了吹萧。
一曲尽,她抱琴起身。
“曲名为何?”
“相思——亦苦”
她转身离去,回头时是一句“好好待夏姑娘,她很好。”
“好……”
十二月初五,大雪纷飞。
她一袭红衣,在九王爷背上入了九王府。
那日多少京城女子咬着手中绢子,心里诅咒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棠家嫡女,棠诗涵嫁入九王府。棠诗涵与九王爷——安胤含,乃是一段良缘……”说书先,总喜欢说些皇家之事。
只是从此之后,一切静好。
在感情中,总会有一个人爱了“粉身碎骨”。但不会后悔,就算他不知道。
她一生的幸运并非他而是安胤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