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罗家记忆不多,却是极恨得。
在记忆里,那地方倒是称的上人间地狱。是个人就可以打骂我们,没有饭,整日要和牛羊猪马住在一处,在那里,我吃过树皮,牛马的饲料,猪食,泥土,呵呵,对了好像还有活着的蚯蚓。
这些倒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从我母亲的言语里便可以知道,他们与我父亲的死是有直接关系的,自古,弑父之仇,不共戴天。
母亲虽从未向我提及复仇,但我知道那是她带着我活下去的唯一勇气。
我至今还记遍体鳞伤的母亲微笑着捂住我的眼“阿蒙,你要记住,不论什么人打你,骂你,都不要说话,不许哭叫,你要一笔一笔的都刻在心里”
是了,阔别八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一路上刘婆婆向我讲了现在罗家的大概情况,我父亲早逝大房多年无人。
我的二叔罗城武前些年战死沙场,他的寡妻孤儿都居于府内,二婶是当今备受皇帝重用的吏部尚书的长女刘妍语,为人低调内敛,膝下唯有一女,与我年龄相当,名为罗嘉怡,生的貌美,善良柔弱。
三叔罗城明是当今的虎威大将军,管理内宅的是他的夫人公孙俪,是当今右相的独女,泼辣明艳,雷厉风行,膝下两子一女,腹中还有一个,即将临盆儿子罗嘉恒罗嘉远都已在军中任职,虽现在职位不高,前途却一片大好女儿,罗嘉馨,小我一岁,是大隗都城里出了名的美人,温柔脱俗,谦恭柔顺。我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刘嬷嬷咳了一咳,做了个颇有深意的总结“罗府表面上就是这样了。”
我眉毛一挑,哎呀呀,有内容啊,看我盯着她,老太太抿嘴一笑
“剩下就得小姐入府自己品了,老奴言尽于此,不便多说。”看我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刘婆婆笑的甚是开心。
我瞪着眼一笑,转头,哼,看在我娘说你和老祖母人不错,又照顾我一路的份上,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不与你个干巴老太太一般计较。
突然前面一片喧闹,马车疯了似得剧烈摇晃,刘婆婆伸手死命护住我,外面刀剑声顿起,好一会马车才停止晃动。
这时自马车帘外咕噜噜混进一物,我定睛一看,哎呦我,是颗血淋淋的带着大刀疤的人头。我一惊,随即无奈。
不是吧,这才一开始,他奶奶的还没到地,就玩这么大,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