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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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位确定以后，大家仍旧照常练习。看似平静无波，但毕竟是出道舞台——出道位只有9个，哪怕是前9名，也没有人完全有把握说自己一定会出道。紧张的气氛和部分练习生自我怀疑的态度在大厂中开始逐渐蔓延。

节目组把练习生们最近的状态对张艺兴进行了通报。张艺兴有点犯愁，离出道舞台没几天了，自己由于行程的关系又不能亲自去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如果说不能以最佳的状态去面对这次的舞台，这群孩子之前所付出的努力都等于白费。张艺兴扶住额头有点烦躁。

坐在他旁边等待录《极挑》的***看他烦躁，问他：“你那个节目又出什么问题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节目快结束了嘛，大家有点紧张。我在想要不要录个视频给他们打打气。”

“录视频有什么用？”***眼珠子转了转，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脸坏笑，“我给他们找个女神，保证比你干巴巴的视频有效得多。”

“不会是朱碧石吧？”张艺兴有点怀疑。

“怎么可能？朱碧石的好姐妹啦～安啦～交给我，等我消息！”***信心满满。

张艺兴半信半疑，反正也没其他的办法，就先等小猪哥的消息好了。但是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张艺兴想了半天想出了个让练习生们“放松”的办法——再让他们去吃一次海底捞。让他们想起上次100人的聚餐，让他们想起离开了的伙伴，让他们想想如果那些离开的兄弟看到他们现在的状态会不会对他们失望。

所以，当20人再次坐在海底捞的时候，心情完全可以用复杂来形容了。

陈立农看着面前沸腾的鸳鸯锅，嘴角直抽抽——什么鬼？回忆杀吗？抬头看向其他人，每个人的脸色都说不上好，看来和自己一样，想起了离开的伙伴们呢。

上次还需要包场，这一次……虽然还是包场，但只将将坐了三桌。

王子异长出一口气，BBT只剩他一个人了。当初第一次等级测评，他是A，而其他队友都是B。论团队实力，他可以很有信心地说他们不比任何人差，但是……就是运气差了些，除了他自己，他们都被淘汰了。

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蔡徐坤，王子异有点感慨。网络上其实有很多对他不太好的揣测，很多人觉得他能呆在上位圈完全是靠着蹭了蔡徐坤的热度。他付出的努力，他所忍受的辛苦，被那些人完全抹杀。他从没跟别人说过这些，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与淘汰的队友相比，他已经很幸运。他只是相信，沉默着努力，终有一天他的光芒会被别人看到。

秦奋也是满眼伤感。最初来参加《偶像练习生》完全是被韩沐伯怂恿。作为《偶练》最年长的参赛者之一，他并不是还有什么想火一把的野心，他只是太爱那个舞台，太想找回舞台上挥洒热情的感觉，他……只是不想几十年后回忆过去还留有遗憾。现在，怂恿自己的老韩已经被淘汰了，他的梦想、他的坚持，自己必须一起带着去努力——这世上唯独鼓励自己追梦的他，自己不忍辜负。

灵超紧紧攥着卜凡的袖子瘪着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实在太想洋哥了。

尤长靖边擦眼泪边嘟嘟囔囔，“PD太狠了啦，这样子谁还有心情吃火锅哦～我怕我以后对火锅都会有心理阴影……”

看大家情绪低落，朱星杰吸吸鼻子站起来使劲拍拍手，看大家看向他，他强打精神说：“不管PD出于什么目的，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我们好。既然出来了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愧对了PD为咱们争取的福利。今天闹腾够了，明天打起精神继续训练。想想大舅临走前给我们唱的歌——《100个梦想》，我们背负的梦想太多了，咱都别给自己丢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离开的兄弟们，就足够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纷纷热络起来。杰哥说的对，失落伤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唯独勇敢面对，才能带来无限可能。

陈立农担忧的看向王子异，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抿嘴笑笑回看他，王子异把陈立农的手握得更紧，另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上一次吃火锅，他也是坐在自己身边呢。还好，自己还有他，还有坤坤。王子异如是想。

坐在他们对面的蔡徐坤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想——他们俩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好的？真的是……好的很怪异呢……

吃完火锅回到大厂已经将近凌晨了，很多人喝了酒，一群人闹哄哄地走在园区小路上。今晚他们都意外的亢奋。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杰哥和奋哥的情绪异常的高亢，一路上鬼哭狼嚎一般的歌就没停过。

陈立农、钱正昊、Justin、灵超作为未成年人被一群哥哥管的死死的，滴酒未沾。

蔡徐坤和王子异也多少喝了点啤酒，虽然不如杰哥奋哥卜凡他们喝的多，但也是脸红扑扑的。

走着走着就听杰哥在前头喊，“都不准回宿舍，去练习楼，接着嗨，到嗨不动为止！谁，谁有吉他？”

听他问，陈立农不自觉的举起手回答，“我，我那里有。”

“回去拿来！今晚就是要嗨！谁都不准跑！”

等陈立农拿了吉他到了练习室，朱星杰他们已经定好了今晚的节目——位置测评曲目表演，陈立农负责吉他，范丞丞和尤长靖负责钢琴伴奏。

首当其冲的是Vocal组的《小半》，由于周锐已经不在了，朱星杰就顶了他的位置。

然后是林彦俊、Jeffrey 、尤长靖顶替陆定昊、范丞丞顶替黄新淳唱的《爱你》。

最后是《我怀念的》，秦奋顶韩沐伯的位置，毕雯珺顶李权哲的位置。

看着手指拨弦一脸微笑的陈立农，蔡徐坤垂头笑笑，这家伙弹得越来越好了呢。

Vocal组轮完就是Rap组。蔡徐坤、王子异、卜凡和Justin唱了《巴比龙》。朱星杰、徐圣恩、小鬼、卜凡顶替岳岳唱了《ARTIST》。

Dance 组淘汰最多，只有朱正廷、林超泽、**侃跳了《Sheep》。

等大家闹够了，疯够了，没力气了，也就躺在地上睡过去了。陈立农不困，仍然抱着吉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琴弦。躺在他旁边的蔡徐坤动了动，陈立农以为是自己吵到他了，放下吉他凑过去看看，入眼的是清亮的眼神和……温柔的笑脸。

“怎么不睡？”用口型问。

“等着……谈恋爱……”他笑，那笑容仿佛进到了陈立农的内心，融化了他所有的情绪。

还是穿着陈立农的外套，还是明亮的白月光，还是泛着淡淡光泽的鹅卵石小路，蔡徐坤拖着陈立农的手慢慢走着。路两侧的路灯仍旧发出淡淡的珍珠光，闭上眼，凌晨微凉的风送来了春天草木发芽的味道。

“现在回想一下四个月前，真的很不可思议呢。”

陈立农眉眼带笑的看向他，等他继续说。

“我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出道，但没想过会遇到喜欢的人。”

“不好吗？”

“好，很好。我很庆幸当初做了正确的决定。”低下头想想，蔡徐坤继续说：“我很好奇，我一表白你就答应了，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听他这么问，陈立农苦笑，“从你告诉我，你要用自己眼睛、自己的内心来认识我的时候。”

“啊～那时候。”蔡徐坤了然一笑。

“其实，最初推开声乐练习室门的人，是子异。”低着头踢踢脚下的鹅卵石，陈立农低声重复，“最早推开那扇门的人，是子异。”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们先后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真的好幸运，在我最好的年岁里有机会遇到最好的你们。

更幸运的是，最早走进我内心的，是蔡徐坤。

“哦～那你怎么不去喜欢子异？”

看他嘴角带笑的斜睨自己，陈立农知道他在调侃，“是呢，子异多好。帅气，温柔，体贴，我要是女孩子肯定死活要嫁他。”拉起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一下，“但是怎么办呢？我是男孩子。”

“吼～蔡徐坤只配男孩子喜欢吗？我身后可是有千军万马的Ikun 呢。”

“所以啊～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略带委屈的表情，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可爱。刚想上前抱抱，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到陈立农的裤兜里一阵乱翻。

“干嘛？找什么？”

“啊～找到了～”抽回手，一枚五毛钱硬币被他举到了陈立农面前，“刚刚没看到你用，我以为你买东西用掉了。”

从他手里拿过硬币，陈立农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凑到嘴边亲了一下，“用手指弹吉他的陈立农可以是所有人的，但用五毛钱弹吉他的陈立农，只是蔡徐坤一个人的。”

看着面前笑意温存，满眼深情的陈立农，蔡徐坤抿抿嘴唇忍不住上前环住了他的腰。真的是越大越没出息了呢，明明是这么恶俗的表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欢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