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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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陈立农做了决定，而且蔡徐坤貌似对他也算认真，Andy决定不再过问。就像小孩自己说的——那是他的人生经历，既然是他自己做的选择，那么结局无关好坏、不论对错，他都必须承受。

而且，一辈子太长，谁都说不准其中有多少变故，就……顺其自然吧。自己只要看着他们，在需要的时候适时地给予帮助就足够了。

陪着Andy 哥到停车场取了车，看他坐上驾驶位拉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陈立农刚想挥手告别，Andy哥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冲他招了招手。眨眨眼走上前，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和他，谁上谁下？”

皱着眉张着嘴，陈立农一脸懵逼——他问的什么？

看他一脸呆样，Andy叹口气接着问，“就是，谁是1，谁是0？直接点就是谁攻谁受？”

“不用解释得那么清楚，我懂……”单手叉腰咬咬嘴唇，另一只手把头发使劲往脑后拢，陈立农颇是无奈，这是什么破问题啊？

“你觉得，这对我来说重要吗？”他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Andy望着天想了一会，随即失笑，也对，对陈立农来说，这件事还真是不重要。

送走了Andy哥，陈立农在心里吐槽——这人，以前就这么八卦的吗？

转身往回走，陈立农笑着摇摇头，Andy哥的那个问题啊，对自己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呢。

学着Andy哥的样子看着鹅卵石小路两边的风景，陈立农竟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闭上眼，阳光，很暖呢。

卜凡以前说过，这里是世外桃源。对，就是世外桃源，尽管也会有外界不和谐的声音漏进来，但这里总归是美好的。所有人都在为梦想努力，所有人都那么单纯美好——这里的氛围是如此令人着迷。

那么十几天以后呢？等所有人走出这里，外界嘈杂的声音、纷乱的环境浸淫着每个人，还会有谁初心不改？还能有几个人美好如初？

还有坤坤，他……会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低头踢踢脚下圆润的鹅卵石，自己这是庸人自扰吗？坤坤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既然选择了就证明他是想好了的。自己真是……太不自信了呢。

回到王子异宿舍的时候，王子异明显的松了口气。陈立农觉得好笑，Andy哥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那么紧张吗？

“坤坤回来了没看到你，去你宿舍等了，快点回去吧。”王子异摸摸他的头一脸安心，“明天开始跟着Demo开始练唱，今天就到这里吧。”

蔡徐坤最近几天是真的累坏了，虽说离公演还有十多天，但是尽快把舞编排完毕才能进行后续的排练。更何况，队内还有舞蹈基础不是很好的钱正昊和陈立农，给他们多留点时间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这支舞不是属于自己的舞，是属于整个团队的。怎样贴合歌曲主题同时又兼容所有人也是很头疼的事情。好在，大的动作框架和层次已经完成，明天开始要增补一些动作的细节。

万幸有个专业出身的朱正廷，不然靠自己真的会累死。

一身疲惫地回到宿舍楼，蔡徐坤却不想回去休息。累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分外的想见陈立农。只要一看到他，疲惫感、无助感、失落感，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蔡徐坤笑，那家伙，就是自己的能量源呢。

所以当他在王子异那里没有看到陈立农的时候，心情可以说是很不好的。而且当王子异一脸纠结的告诉他，张世明来了的时候，他的心情简直是差到爆了。

还好子异告诉他，陈立农保证过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也不会去太久，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跑出去找。

尽管子异说不会太久，但蔡徐坤还是觉得时间过的太慢。张世明三个字所带来的恐惧感简直要把他淹没。他需要陈立农的气息，他需要属于陈立农的味道……他需要确认那人是属于自己的来驱散这种恐惧感。

所以当陈立农回到自己的宿舍，看到的就是躺在自己床上裹着被子睡着的蔡徐坤。轻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却不成想，他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睡意，陈立农看着他笑起来，原来没有睡而是在等自己吗？

“累了就睡吧，尤长靖带着他们那一组练唱呢，林彦俊不会很早回来。”揉揉他的头发，语气温柔。

“Rap写得还顺利吗？”

“还好，写完了，子异给了很多意见。”

“今天过得开心吗？”

低头想想，大大的笑容蔓延上了他的脸，“嗯，很开心，非常开心。”至少Andy 哥没有反对他们俩的事情呢。

蔡徐坤觉得一阵胸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感再次爬上心头——看到张世明就那么开心吗？难道，他并不是被伤害，而是自愿吗？

感觉到蔡徐坤的情绪异常，陈立农收起了笑容，“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嗯，累，真的很累。”抽抽鼻子压下酸涩的感觉，蔡徐坤从床上坐起来，他想回自己宿舍，他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里。他怕面前这人再说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话，他怕再待下去会情绪失控。

陈立农歪着头想了一会，坤坤似乎不是累了，而是不开心呢。把脸凑到蔡徐坤的面前，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眉眼含笑地说：“那坤坤，要不要吃药？”说着，舌头轻轻舔过自己的嘴角。

蔡徐坤有一瞬间的恍神，这人明明是未成年人，但是为什么做这种动作会给人色欲满满的感觉？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嘴唇，自己真的很想亲上去呢。但是，或许它还沾着其他人的味道。这么想着，眼神就变得幽暗，内心更加焦躁。突然伸手勾住陈立农的脖子，一个吻深深地落到陈立农的嘴唇上。

陈立农被吓了一跳，坤坤从没这样过，焦躁、不安、慌乱，是发生了什么吗？

把他推开一点刚要开口询问，却被他腰部一个用力掀翻在床。那人跨坐在自己的腰上眉头紧皱，眼眶通红……可是却又满眼无助，满脸悲伤，“立农，立农……我等不了了！我要……把你变成我的，我要把其他人的痕迹全部抹掉。”

陈立农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其他人？谁？自己除了他，还有谁？

还没等他想明白，蔡徐坤就开始拉扯他的衣服，慌忙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作乱，却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抬眼看向那人俊郎又带了几分艳丽的脸，陈立农愣住了，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从台湾回来的一段日子里，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你会如此悲伤，如此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