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又不知从哪拿了个鸡毛毯子,扑扫销售架子上似有似无的灰尘。
手里又多出了商品价钱的标贴,一个一个的贴着,极其认真。
“叮铃——”
商场大门的风铃声在这时响起,我没多看,只注意到了一个穿着蓝白混色校服外套,一米八左右的男子吊儿郎当的进来,只是看到半个身影。
正纳闷着,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右肩突然被他一别,整个身体就转向了他。
他忽的压下来,右手抵在商品架上,左手插着裤兜,他下半身没穿校服裤,只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与皮鞋,上身也只是披了件校服外套,内衬是黑色的贴身衣,梳了个那个年代的发型,还抹了蜡。
我仰头看着来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壁咚吓到了,那些小女孩们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这,站在我们身旁看戏般的连连拍手叫好。
“亲下去!亲下去!”
眼看他就要慢慢逼近,我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使劲推开他㧽在我左肩上方的右手,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推都推不开,死死的,哪怕我使出了吃奶得劲。
纳闷了,方才我是如何搬得箱子的?索性就放弃,往右边躲,谁知他插在裤兜的左手当即就压下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像是早已料到我会这么做。
随即清淅悦耳的噪音响起,带着浓浓而又沙哑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怎么,你们女孩子不就喜欢壁咚麽?”
我羞涩的没有讲话,脑子里只想着要怎样才能挣脱。
在他就快要亲下来了,只差那么一两厘米,我猛的从他手臂下钻出。
怎么之前就没想到?我不停的跑,他也没追来,只是歪着个脑袋在我后头大声的说道。
“你跑不了的——你们谁要是帮我抓到她,我赏你们糖吃。”
这句话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蛊惑那些小女孩们,只要抓到我,就会有糖吃。
“好好——”
她们欣欣然的应下了。
我跑啊跑,跑不到尽头,莫名的又跑回了原来的地方。
看着此时的理发店竟无一人,我鼓起勇气再次踏进去,之前的那些场景和画面也消失不见了。
我担忧的继续走着,盛大的商场也在突然之间变得萧条。
不见的人们永远回不来,消失的画面怎么也补不齐全。
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跑了不到半个钟头啊。
怎么一瞬间,就,就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慌慌张张的到处寻找,想要扒出一个人影。
忽的整个世界变为灰暗,我头顶上方的摩登商场也化为乌有,不见了,不见了……
全都不见了。
灰暗的世界依然是灰暗的,不会因为我痛心的失声叫唤而换来明亮,换来色彩。
梦醒时分,脸上既有笑容又有被阳光照射反映出来的银银的泪水。
就这样傻傻的,又哭又笑,梦里竟然还会梦到他。
我没有死抠这个梦的寓意,只觉得。
白日梦真是做多了,夜晚也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