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年前,南北两朝还未分割,不过高善皇帝腐败无能,李文相造反。因高善皇统治期间,民不聊生。于是叛军一把大火烧了东宫,一夜之间,高善皇死于李文相手中。太子方才六七岁,被高善皇旧交枯真夫子送往北边。
李文相李曦自立皇朝,其子李业接权皇位,用时五年重整新朝,从此天下改朝换代,更名南光。
高善皇这么一死,那小太子只好孤身一人在北边和那些高善皇的忠臣默默关注着南光皇,就这么过了六年,小太子硬是给一群老臣拉扯成了北新的皇帝,于北都建立北朝。这时的小太子刘启方才十二,独自接过大权,玩的也是权术,心也是毒辣的很,用了十年时间,避免战火,逼迫南光帝签下分割据。自此,天下便为南北两朝,虽说南北两朝明争暗斗,但也算安稳,不过江湖门派的复出,让两位皇帝都心生不满却又加以利用。
谁又会放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呢。
赵文“臣启奏,南光皇大礼肆宣召开武林会,必有不定之计。”
朝堂上启奏的是高善皇在位时的一位忠厚老臣。刘启坐在高大华贵的龙椅上,三十余岁的脸上因为常年的算计显得有些疲惫,已有了皱纹。
那位老臣仍在喋喋不休地唠叨些无用的话,刘启身边一人,神情冷冽道:
回桑“赵大人所言极是,陛下自然听到了,不过武林会是武官的事,赵大人一介文官,管的还是不要太多。”
这人冷冷地撇了眼赵文,又轻声道:
回桑“赵大人这几年做的事陛下并非不知,赵大人还是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好。”
历代朝堂都是文武二官分开理事,而高善皇太过注重文官,才会让身居文相的李曦有可乘之机。
赵文气的一张老脸通红,又对于自己这几年做的荒唐事白了脸,想用自己这张嘴辩上一辩,又堪堪住了嘴。
赵文“回大人伶牙俐齿,真是年轻气盛,臣老了,一张老嘴也说不动了,还请陛下留意南边的事。”
赵文用劲说着巧话,哪料刘启身边那人冷着脸,缓缓道:
回桑“老东西,谁给你的资格叫本相的名讳?”
不由得一阵冷意自后背爬起,赵文白了脸,连连磕头:
赵文“小人不知轻重,嘴贱提了禄存大人的名讳,小人知错,还叫大人不要怪罪小人。”
他颤抖地抬头,求饶地目光向刘启扫去,心里狠狠地抽动:怎会不要命了动了贱嘴去和这北朝武相论嘴皮子。
禄存大人实名回桑,师出北斗门,与北斗其余六星一同协助北新皇执政,在北斗中排第二,正是北新朝的武相。
刘启看了这么一场闹剧,对于任邙的行为作风并未偏见,倒是对着赵文道:
北新帝“以后懂点规矩,莫在惹了禄存生气。”
赵文震惊地望着北新皇,心中冷意横生:原来北新皇偏向北斗七星的事竟是真的。他的眼睛不自觉地飘向了回桑,这个一脸阴郁的男人皱着剑眉,好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北新帝“你既然知错了,自己去戒律房自行领罪吧。”
刘启温温和和的声音飘到耳里,赵文肯定自己还听到了禄存大人尖酸刻薄的哼声,连忙磕头:
赵文“谢陛下仁慈,谢禄存大人不杀杀之恩。”
就颤颤巍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自然不会跑走,门前的公公领着赵文,一步一步走向戒律房,他心知眼下的这几十下板子是逃不掉了,但经历了刘家政事的起起落落,难免有些心酸。
他赵文私生活再如何泛滥,心底至少是忠诚的,也是时刻给刘家人做打算,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出生的,但还得在这世道生存。
收拾了一场闹剧的刘启难免心烦,不过这烦倒是没敢烦到禄存身上。他好声好气道:
北新帝“禄存大人是朕对抗南朝的得力助手,赵爱卿年纪大了,难免糊涂。”
他清清嗓子:
北新帝“众爱卿或多或少也知晓了南光朝打量之事,朕无需多言,退朝罢,朕自有数。”
北新帝有数?有的是什么数,自从几年前北斗的人赴约来到北新,刘启的心就挂在这七个人身上,这朝堂上他们一众老臣的意见哪能作数,怕是听都听不进去。 刘启话一出,大臣们作了跪拜礼,极快地走了,只留了禄存一人。 若问南光皇为何不在北新发展时铲除刘启,只因北新帝早年有一奇遇,得了块七星令,这七星令可使唤北斗七人坐阵,南光皇虽也拥了不少江湖先生,但那时探不清底,自己的皇位还未坐踏实,底下那一众一同叛变的人眼睛也盯着紧,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那北斗一脉立于祝遥山上,已有几百年传承,旧代人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新一代,就四海遨游,隐居深山。新一代小辈一旦出世,定会掀起波澜,更别提刘启坐拥七星。
北新帝“禄存先生定能知晓李业之目的。”
刘启眉眼透着疲倦,轻声道。回桑抬起头,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暴虐,是带了点刻薄的眉清目秀,他低声道:
回桑“南光皇的野心随了当年的李文相李曦,狼子诛心,众人皆知,他大力召集江湖人士,若不是眼瞎,定有重整北都之意”
回桑不过……
他顿了顿,眼睛直直地盯着北新帝刘启,似乎要透过面前这个浑浊的人看到什么
回桑天下必定波澜不定,还请陛下,不要做些无用的棋子,只会徒增麻烦。
这个时代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