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摔倒了,然后流产了,虽然说是个继母,但也不至于如此很心,毕竟那时我还年轻,可以生育,也不至于恶毒到去害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吧!”
二十年前,你还年轻,那为什么现在白发苍苍,难道是那种愁,然后一夜白头的那种?
“虽然,程君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那人旁敲侧击地说了一通,因为是大家族,面子要紧,最后决定把我逐出家门。”
啧啧啧,大家族,又是大家族,我最讨厌那种仗着家大业大,就欺负人的家族。
“我好说歹说,他们才决定这件事情不牵连嘟嘟,让嘟嘟在家里成长给他最好的资源,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一辈子也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一辈子不要在他们的眼皮下。”
……
“可是我恨呐,我毕竟是嘟嘟的生母,为何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而且我又没有干那种事情,不过是那天保姆请假,我出于好心去打扫卫生,谁会料到那种事情……”
说着说着奶奶又开始呜咽起来,“嘟嘟好惨啊!我的孩子嘟嘟啊!”
说着说着,奶奶哦!不对!是阿姨,又开始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具体是什么倒没清楚。
季念心里盘算着,估计是什么病又犯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花圃的边上,有个身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蹲在那,一动不动,心疼地瞧着阿姨,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的酸楚,最终只好无奈地扭头走了。
这时候一个义工风风火火地跑来,见老人身边有人,长吁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陆玫,经常照顾苏阿姨的!”
季念点点头,撇过头瞧见阿姨已经睡着了,轻轻地靠着了肩膀上,睡得很香,不忍心打扰她。
眼角噙满泪水,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陆玫伸出手,貌似是想叫醒她。
季念连忙出手阻止,“就让阿姨睡一会儿吧!”
见季念这样说,她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
就这样坐着?很尴尬的好不好!
“那个”
“那个”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有点小尴尬,你推我我推你,各自都为了礼貌而选择让对方先讲。
无奈,总要有个人先打破这种局面。
“那个,你叫什么啊?我叫陆玫,今年24岁,财管专业,毕业两年了”
姐妹你当我是查户口的呢,介绍这么详细。
“嗯,还是个三无人员。”
噗嗤,三无人员?是无男票?无房?无车吗?
“巧了我也是三无人员。”
“大学法医专业,刚被警局辞退。”
陆玫一脸惊讶,刚被辞退,还是被警局辞退,莫不是犯了啥事吧?
季念看出了她的吃惊,却也没做过多解释,毕竟是因为私人恩怨被辞的,也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那你以后会常来吗?”
“应该会。”
季念想要挪挪肩膀,无奈阿姨睡得太沉,不忍打扰,只得作罢。
见阿姨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不如了解了解阿姨吧。
“那你知道阿姨……”
“嗯,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周末经常来着,那时候阿姨就在这了,或者说更早。
其实阿姨也挺可怜的,我听别人说阿姨十多年前就来这了,当时还是老院长把阿姨救回来的。”
“救回来?”
“嗯,听说阿姨每日宿醉,有时在路灯下就睡着了,有时候在河边,那天不知怎么的,就掉到了河里,院长心情不好到桥上去吹吹风,这碰巧才遇见了,这才给救下。”
“阿姨醒来的时候就在福利社区了,那时候福利社区也没多大,人不多,所以收留阿姨也不成问题。”
“从那之后,阿姨不在酗酒,但有一天忽然间就白了头发,据说那天有些有钱人来找到阿姨,让阿姨签一份协议,具体是啥也不清楚,只知道阿姨哭了一天,所以现在眼睛有点儿问题。”
所以就这么仗势欺人吗?这么没有人性吗?
“所以,那之后阿姨就有点神志不清了吗?”
“嗯,但是她还记得她的儿子嘟嘟,说嘟嘟长得帅,眼睛像她。阿姨出去找过她儿子几次,每次都被一群保镖从车上丢到门口,身上全是伤,”
季念心疼地看了看阿姨,心里很不舒服。全天下的大家族就是这样的吗?以为有点臭钱就了不起了吗?横着走路吗?
报应总归是要有的,这债总归是要人还的。
“不过那家人还好的是,每年嘟嘟生日的时候都会寄一些照片过来,虽说不能遇见,但看看心里总归是好受一点,心里也有个盼头。”
“我看了的,她儿子挺帅气的,每次收到照片,阿姨救开心得想个小孩子一样。逢人就说这事她的宝贝儿子嘟嘟。”
“那嘟嘟来过吗?”
“来过几次,远远的看着,没有走近。”
阿姨,您放心,这是个法制的社会,不会这样让人胡扯。咱就等着他们被报应的那一天吧!
而季念不知道自己诅咒的人,竟和自己的后半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