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韵客栈内,二楼薛慕冷视冥教与墨云山庄师徒及群雄对峙,心下冷笑:“姓封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口出狂言?”开口挤兑道:“墨云山庄号称`小江湖’,乃为武林圣地,墨令十使更是江湖中人人称颂的侠义之士,却原来只是如此欺侮我等女流之辈,比起四绝天侠在时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薛慕一番话直刺墨云山庄门规松懈,萧冠乾听在耳中面色愈加沉郁。他自继任武林盟主以来虽尽力斡旋各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取得了些许成效,却还是始终无法使江湖各派恢复到前任盟主云天行时期的同气连枝,因此无法遏制冥教逐渐坐大,本就一直生活在师兄阴影之下。现在又被薛慕当众指摘门规松懈,更是怒不可遏,却又不能当着魔教面前与同为正道宗长的薛慕反目,只得按下心头怒火,留待日后再说,因此置若罔闻,暗自戒备冥教暴起发难。
封侯印被冥教众人抢白,又被薛慕挤兑,恼羞成怒,冷冷瞪了薛慕一眼,随即转脸面向冥教众人怒道:“云枫在此地作案多起,祸害良家女子十余人,你们这群魔教妖人还敢说我调戏女子么?”
冥教教徒中一人站起,冷唇反击:“鄙教主只是现身案发现场,有谁亲眼目睹我教主作案?若无证据,你便是血口喷人了,我们教主可以大度不计较,但我圣教弟子绝不会袖手旁观。”
封侯印嚣张大笑:“哈哈哈…不袖手旁观又待怎样?”
“江湖传言`摘星使’掌法超凡,身法入圣,素有摘星圣手之称,就让我这个手下领教一下何谓`摘星圣手’如何?”
说罢转面向左边说道:“魑,你去罢。”一语未毕,一道人影化为无数残影极速跃至大厅中央,众人定睛看去,却见他一袭玄黑斗篷,面戴一具诡异的黑色“冥”字形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沉静的眸子,身法诡异且迅疾无声。
封侯印一声长啸,纵身入场,道一声“请指教!”同时猱身而上,左掌击出直拍对方胸前门户,掌风过处破空猎猎,显然威力不小。却见魑不闪不避,双手不见动作,却已幻化出无数掌影聚集身前形成一道气盾,竟是强接封侯印袭来重掌。
封侯印见对方仅要以内力强接自己重掌,显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嘴角裂出一丝冷笑,暗自运功力贯右臂。眼见双方掌力相接,封侯印左掌不收,右手握拳疾袭魑面门,不料魑身形不变,身前气盾却一分为二,一部分恰巧挡在了封侯印右拳攻击路线。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魑被巨力震退五步,封侯印虽然未退,却感觉气息浑浊,内力不济,无法追击。正道群雄见封侯印一击退敌,齐声喝彩:“好!”一人高喝道:“再来一掌要他狗命!”
封侯印听见众人叫好,却深知自己重击之力如泥牛入海般无法受力,竟被自己全力一击的功力反震出些许内伤,却又不甘失败,强忍不适提掌便打。魑一声怪笑,双掌扬起,却见他双袖宽阔无比,竟似与长袍缝在一起,挥动时卷起一团黑幕笼向封侯印。
两人身形相撞,展开激战,身法飘忽纠缠,只听叱喝声不断,约摸五十余招开外,忽听一声闷哼,封侯印退出几步,左肩印着一个黑色掌印,面带不甘,嘴角渗出一抹殷红。
“呵呵呵,江湖传闻冥教六魂主魑魅魍魉魁魃武功高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劣徒本领不济,贻笑方家了,”眼见其他三人要上前相助,萧冠乾挥手阻止,开口笑道:“按理说我方首战不胜,已无颜再战,不过事关正道声威,老夫只好恬颜一战了,就让老夫一视冥宫六魂战力罢。”
萧冠乾一言既出,浑身气场顿时剧变,威势逼压在场众人,众人心头一凛,暗自赞叹:“不愧是武林盟主。”
萧冠乾起身后徐徐说道:“出手罢。”语气淡然,看似是向魑挑战,却无视他的戒备,一双眼眸直盯着冥教首先发话之人,更似是向那人挑战。
“魑,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
“是!”
果然不出萧冠乾所料,那人出言撤回魑,站起身面向萧冠乾略一抱拳,桀然笑道:“久闻箫盟主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只在当年的四绝天侠之下,老夫技痒已久了,今日便讨教了。”
萧冠乾深知此人能向冥宫六魂下令足见在魔教中地位超然,对方既敢当面挑战必非寻常,定是有备而来,心下有意试探一下对方功力,慢慢斟满一盏烈酒,右手运功逼使杯中酒水向对方激射而去,面色如常淡然说道:“虽说正邪有别,但老夫还是先礼后兵,还望勿辞。”
眼看射来酒水来势迅猛,显见内含极高内力,却见冥教首领玩味笑道:“既然正邪有别,本座又岂敢坏了阁下的武林盟主的清名呢?还是由令高足领受罢。”同时袍袖一挥,内力倾泄顿使袭来酒水分为四路分袭萧冠乾身后四使。
林飞烟、郝俊英、封侯印、岳抿风三人见此人竟能轻而易举化解师尊攻势同时反击自己,不敢怠慢,却也不愿躲避削弱己方士气,当即功运全身在身前凝成一道气盾意欲硬接对方攻击。
封侯印首战轻敌失利,自觉颜面扫地,眼见酒水袭来,当即双掌凝力意图反击,萧冠乾见四人意欲强接对方之招,深知对方功力远胜四人,当下出声呵止:“住手!”同时指捻酒杯以极快手法将四路酒水收入杯中,悠然入喉。
“好!”
一声好,道尽了冥教首领对萧冠乾的由衷赞叹,“不愧是武林盟主,这一手墨令绝云手尽显方家风范。我等为洗清教主污名而来,今日到此为止,待此间事了,在下定要再向阁下讨教一番。”说罢落座点了酒菜与下属一起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离开了客栈。薛慕亦未下楼,径自回房,相安无事。
夜晚宵禁,街面上只见到更夫与与查夜衙役行走巡查。忽见一团黑影无声无息避开兵役巡查紧贴一排民房屋脊疾速行进,来到一座庞大庄园面前纵身一跃翻越外墙,潜入庄园深处,
“啊——”一声凄厉哭喊划破茫茫夜空,“你是谁啊?走开啊!”
庞大庄园各处瞬间亮起了无数火把宛若白昼,庄内外无数人影吵嚷着齐向哭喊声发出之处冲去,转眼之间发出哭喊声的阁楼外已被数十名手执利刃的壮汉团团包围,其中有身着统一服饰的庄丁,更多的是服饰各异的江湖豪客。
却听见阁楼里还在传出一个女子哭喊哀求声,断断续续的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床榻摇动的格叽格叽之音。
众人一见此景已知何事,眼见淫贼如此肆无忌惮顿时怒上心头,纷纷叫嚣着让他出来受死。任凭众人如何辱骂挑衅,屋中男子却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一名华衣男子怒道:“大胆淫贼,竟然无视天下英雄,待我拿你!”,足踏楼梯扶栏,手中铁骨扇击破房门纵身而入,紧接着只听一声惨呼,华衣男子以更劲急的速度飞出房门撞到阁楼对面的墙面上,一命呜呼。
在场众人正自震撼,却见一个蓝袍老者带着醉意跌跌撞撞地跑来,老泪纵横的呼喊着:“旖儿,你怎么样啊?”又向众庄丁喊道:“一群废物,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冲进去救出小姐。”庄丁们看着方才逞英雄殒命的男子都默不作声,其他众人也三缄其口。
如此僵持了半个时辰之久,一声高亢的喘声过后,一个低沉男音嘲讽道:“一群鼠辈,你们不是要杀了本座吗?怎么不动手啊?”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面具遮面、一袭黑衣、黑白红三色长发随意飘在双肩的男子一边整着衣衫一边走出了房门,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众人,正是云枫平日装束。
在场众人都听见了对方的嘲讽,也看到了他蔑视的眼神,却都是敢怒不敢言。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际,却听一个声音响起:“本座在此,不知阁下又是何人呢?”众人闻声看去,却见来人与楼上淫贼一般装束,身形亦是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手握紫玉天绝剑,赫然便是云枫。
在场群雄见云枫现身,不由惊异非常,之前所有人都已认定那个行踪神秘、武功高强、行事狠辣的淫贼就是云枫,现在突然发现有人冒充他,不自主的从心底疑问究竟是有人故意假扮他作案,还是他故意安排如此一个局面来混淆视听。
云枫嘴角泛着玩味的邪笑,缓缓拔出天绝剑,笑问道:“不知阁下今天准备如何将此事栽赃给本座呢?”
“这次我不会栽赃给你了,但你有能奈我何?”面具男子说道:“我有人质在手,你们不让路我就杀了这个女人。”说罢抓出一个不停抽泣且只穿着贴身亵 衣的少女,挟持她走下楼梯准备脱身。
正邪争锋逞豪艺,奸盗泄踪劫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