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昕荣听弦知音,莞尔笑道:“云教主不愧为冥教之主,真是智勇双全,假以时日,冥教必能在阁下手中发扬光大。”云枫笑道:“洞主过奖了,洞主可考虑清楚了?”胡昕荣道:“教主不必试探,我们姐妹既然答应归附,便绝无二心。”云枫喜道:“洞主归附,乃为本教之福,请受本教治外散人‘霁虹蝶灵’之职,位同九王,本座直属。”胡昕荣欣然应允。云枫收服“千狐洞”十大美女之后回到映星殿,交代了教内杂务,骑快马下山,无人知其行踪。
数日之后,一个三色长发飘然欲飞的黑衣骑士快马冲上了华山,无视石碑上刻书“拜山界台,来人止步”的警告,纵马直闯山门,几个灰衣弟子呼呵拦截不及,其中一个拿出一支短笛,用嘴轻吹,一声短促尖利的哨声响起,山道两侧十几名灰衣男子纵出,手持利刃拦住快马,一个灰衣人目露警惕,喝声问道:“阁下何人?胆敢擅闯‘西岳门’重地。”黑子骑士朗声大笑,扬声说道:“小可云枫,听闻华山绝巅景致秀美,特来一观。”内力送出,震彻群山,绵延不绝。
这黑衣骑士正是云枫,他在收服“千狐洞”之后,决定亲赴华山之巅“西岳门”解决洛阳“仙乐府”之事,交代了日常教务之后快马上了华山。
云枫余音未绝,一个苍劲有力的男音以同样方式传来:“云教主莅临,本门蓬荜生辉,请恕老夫未能远迎。”起初尚在里许之外,一语未毕,人已然来到,只见来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白袍道士,一柄拂尘银丝翩舞,显然已做好了随时出手应战的准备;紧随而来的是一对男女,正是“天剑君”与戚仙乐二人,还有数道身影极速掠来。
云枫一见道者,便已知其身份,抱拳说道:“这位便是左雅轩门主了吧,本座掌教日浅不曾拜会,今日一见果然大家风范。”道者抱拳道:“正是贫道,不知云教主此来有何贵干?”云枫道:“月前本教弟子在洛阳冒犯了贵门,本座今日特来致歉。”此时戚仙乐与天剑君堪堪赶到,云枫向他们抱拳行礼:“两位,别来无恙!”戚仙乐还施一礼,款款笑道:“云教主客气了,江湖儿女胜负无常,有劳挂念。”天剑君双目怒视云枫,一语不发。
左雅轩道:“本该迎接阁下本门‘迎客楼’相叙,然则正邪殊途,请恕贫道不恭了,来意何为,还请明示。”云枫朗笑道:“在下此来一为致歉,二为息争。”左雅轩问道:“哦,不知云教主想要如何息争呢?”云枫笑答:“大家同是武林中人,自是以武决胜,不过若是大动干戈,必然多伤人命,有违天和。因此本座孤身前来,贵方何人应战?一局定输赢。门主意下如何?”
左雅轩担心云枫另有埋伏,因此以目示意天剑君带人下山探查,听到云枫意欲挑战,身为一门之主自然不可推辞,爽朗答道:“既然云教主亲自来访,鄙门自然是贫道 应战,请上‘讲武台’,贫道拜候阁下高招。”云枫道:“门主请!”两人并肩入内。
众人走了约莫一刻时分,来到一个约能容纳百余人的广场,中央有一块擂台高出地面一人之高,云枫纵身一跃上台,朗声说道:“本座今日与左门主一战决定洛阳归属,贵门弟子尽可来此观看,本座若不能让贵门输的心服口服,必有日后纷争之患。”左雅轩听出他言语中暗带稳赢之气,心下恼怒,收起轻敌之心,同样纵越上台,拂尘倒提,银丝无风自舞,开口问道:“云教主用何兵刃?”云枫披风一展,一柄古剑带鞘插在台上,笑道:“在下不用兵刃,若在下落败,此剑归贵门所有。”左雅轩看那古剑萦绕一团幽紫烟气,缕缕寒意透鞘而出,惊喜问道:“此剑紫气不散,寒气逼人,莫非是贵教至宝‘紫玉天绝剑’?”云枫淡然道:“然也!”
一言既出,台下人人尽皆踮脚争看,都想一睹有着“天下第一神兵”的“紫玉天绝剑”。左雅轩心下已存夺剑之意,口中却说道:“云教主豪爽,不过阁下不会是虚言吧?”云枫不满道:“门主此话何意?莫非是说本座不足信么?”左雅轩致歉道:“贫道失言,教主勿怪。”云枫平淡说道:“门主知错能改,难能可贵。”心下却已知对方贪心已起,暗暗冷笑:“哼,本座倒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顾得上占有此剑。”环视四周,只见“西岳门”弟子越聚越来,嘴角微微弯出一丝邪笑。
云枫见越来越多的“西岳门”弟子前来,目的已达,于是开口说道:“左门主,请恕晚辈不恭了。”双掌一分,一团太极气劲瞬间飞旋推向左雅轩,起手便是“四仪阴阳掌”第三式“阴差阳错”。左雅轩见对方攻势凌厉,不欲硬接,拂尘虚扫,引开对方掌风,同时翻转身形,一掌拍出数道掌力进击云枫,脚踏奇异步法,不仅避开了云枫掌风席卷,而且迅速绕到云枫背后一掌再击背心,却见云枫不躲不避,双掌上下分划虚弧,一道掌力立时回旋护住背心,一道分袭左雅轩面部,左雅轩身躯后仰,以“铁板桥”招式避过云枫掌力,方要起身,却见左右两道掌影夹击袭来,急忙出掌相接,被震退数步方才立定身形。
左雅轩立定身形后却见云枫背对自己,方才那两掌却能准确锁定自己,惊疑问道:“你这不是‘四仪阴阳掌’,这是什么武功?”云枫摇摇头,自顾自地惋惜说道:“还是经验不足,”说着转身面对左雅轩续道:“左门主果然见识不凡,这的确不是先师绝技‘四仪阴阳掌’,乃是本座自创‘无极掌阵’,还请左门主评鉴。”左雅轩由衷赞叹道:“云教主以弱冠之年自创如此神功,天赋悟性得天独厚,贫道即刻命令本门所有人马退回门内,日后只求保住这份祖传家业,再无意插手江湖,不知……”云枫听弦知音,爽朗笑道:“左门主果然睿智,本座继承先父、先师遗志,一心只想平息江湖纷争,门主这个请求本座可以答应。”略一停顿,转身负手而立,续道:“不过本座还有一个问题。”左雅轩道:“教主请说,贫道知无不言。”云枫道:“门主可否告知本座‘玄龙令’的情报?‘仙乐府’在‘千狐洞’被那些人灭门之后能快速崛起,门主肯定知道一些情况吧。”
左雅轩闻言眼底闪过一次惊悸,说道:“请教主恕罪,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之所以能建立‘仙乐府’只是因为我买通了州府官员,并无其他原因。”云枫眼中凌厉杀意一闪而逝,开口笑道:“既然门主不知,那在下另想他法,咱们还是谈谈洛阳之事。”左雅轩见他不在抓着这个话题,暗松一口气,欣然接受了云枫提议。
与此同时,华山脚下山道上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仓皇而逃,身后几名山匪打扮的汉子肆无忌惮的纵马追来,不久时已然追上将少女包围。一个汉子跳下坐骑,一脸淫笑地右手一把抓住少女,不顾少女哭喊哀求右手撕裂她已经破烂不堪的外衣,又伸手去撕扯少女的贴身衣物,忽听一声怒喝:“何方淫贼?胆敢来我华山采花。”五个人影冲下山道,长剑挺指几名山匪,那个正在撕扯少女衣服的山匪停手说道:“这是华山?你们是‘西岳门’的人?”冲下山道的一名男子开口答道:“正是,你们是什么人?快退下山去,否则别怪我等剑下无情。”那名山匪面露惧色,转脸对少女恶声说道:“既然这是华山地界,这次算你走运,我们走!”说完翻身上马,带领同伴绝尘而去,少女见山匪离去,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那名喝退山匪的“西岳门”弟子转脸对少女说道:“今日本门有要事,不便留客,姑娘也轻便罢。”一言未毕,少女却晕厥过去,那名弟子走过去蹲下摇摇少女,见少女毫无反应,他贪婪的看着少女贴身衣物破缝中露出的胜雪玉肤,不由自主的看向少女精致的面庞,忽见少女妙目睁开,与他眼神相交,他的眼眸再无法移动。另几名“西岳门”弟子见同伴一动不动,以为他中了少女暗算,挺剑围上,却听他开口说道:“你们看她的眼睛。”几人不明,一起按他说的看向少女眼睛,一看之下尽皆如丧神志,再也无法移动眼神。此时少女站起身来,拍拍手掌,几个身影从两边林中纵出,一人手中端着一套黑色服装,赫然便是方才那几名山匪打扮的汉子,此时他们已然一袭黑衣,竟是“冥教”弟子打扮。
少女从那人手中接过衣服,命令他们转身背对自己,那几名“西岳门”弟子也应命转身。少女一把撕下身上的破烂衣服,挡在面前,在它落下之前已然穿好了衣服。之后少女命令那几名“西岳门”弟子带领他们上山,一路摸掉了几处暗哨,来到了“西岳门”山门之前,少女妙目一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忘了告诉你们,我乃‘冥教’云教主座下人宗‘妖瞳梦圣’梦颜,自尽罢。”一令出口,那几名“西岳门”弟子竟然真的横剑自刎,命陨当场。
梦颜待几人自刎,命令手下拖入草丛隐藏,朝山下一招手,数十名“冥教”弟子冲上了山道,分路严守各处要道。梦颜见埋伏已毕,袖中取出一支短箭射向半空,在半空中炸出一朵幽绿色火焰,经久不灭;几乎同时,华山各处要道险关升起了同样的响箭,炸出了同样的幽绿色火焰悬浮半空。
孤胆邪豪映西岳,幽焰凌空照绝巅